“蘭兒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玩了!”男人神色焦急,“轟”地一聲摔下鋤頭。
姚星自然不認識眼前的男子,隻好緩緩點點頭,似是非是地支吾道:“我剛剛……在林邊看見豬撞樹上了,於是便……”
暈!我在說什麼啊!
不過男人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蹲在地上隻顧幫姚星拍去褲腳的濕泥。
言多必失這個道理高興還是懂的。
由男子對自己的稱呼,以及他的穿著、跪地的姿勢推斷,姚星認為此人應該是自己家裏的下人。
“小蘭小姐,俺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您怎麼還是不聽啊!”男子有些生氣地拍拍姚星的粉布小褲,濃眉一皺,“這林子是通往後山的,那一帶就是莊上最厲害的獵戶也要畏懼三分啊!”
“為什麼?”即使重生一次,姚星的好奇心依然不減。
那男子站起來,一手將鋤頭扛上肩膀,一手伸過來,捏住姚星小小的嫩手:“山那邊可是有妖怪的。”
“妖怪?”姚星一聽來了精神,大眼睛睜得圓圓的。
“哎!”男子無奈歎了口氣,拉起姚星的小手道:“咱們家小姐膽兒還真大,若是換了別的娃子,早就嚇得連問都不敢問了。”
看著那大叔這般有趣的無奈表情,姚星忽然想笑,但下一刻,她便覺得似乎落下了什麼,這麼走了,心裏還真有點舍不得……
糟糕!我的裏脊肉不見了!
姚星她驀地想起那隻抱在懷裏的小白豬,忙掙脫了男子的厚實大手,在林子中尋麼。不是吧,到手的白豬飛了?
“小姐,您找什麼呢?”男子撥開雜草,“天色不早了,咱們快些回去吧,不然您可又要挨夫人罵了。”
“嗯……”
姚星雖說還不習慣這男子一口一個小姐地叫,不過與這輩子的父母“初次見麵”,最好還是少出些狀況,不然第一麵便犯了常識性錯誤可是很容易被察覺出岔子來的。
這一路上,姚星的眼睛就沒閑過。
“康大鋤這麼早回來了?”沿途中田野裏鋤草的農戶向身邊的大叔問好。於是姚星記住了,此人姓康,不過顯然他不可能叫“大鋤”。
自己應該是穿越到一個富庶的小山莊裏了。如今應是七八月的盛夏,一路上客舍青青,垂柳在清風吹拂之下柔和搖擺,無意中幾絲柳絮飄到姚星鼻尖,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用手揉揉有些發紅的鼻頭。姚星不是一個嬌氣的人,但上了這副身子,她便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孩子氣的動作:比如路過那幾朵嬌豔欲滴的大牡丹時,她不由自主摘了枚鮮嫩的粉色花瓣——古代應該沒人管吧?不然像林妹妹那樣大規模葬花,還不得被大觀園管理員罰個傾家蕩產?
“這牡丹真漂亮。”她邊把玩著那瓣瓣兒,邊咧了嘴。
身旁的大叔卻露出無奈苦笑:“這裏哪會有牡丹?牡丹是大唐富貴之花,哪是咱們莊上種得的?要看,也隻有親自到長安才了。”
長安?大唐?小手猛地一抖,那花瓣兒悠悠然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