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放鬆地歎了口氣，姚星本想去拉花間月的手，卻發現自己還是一副春guang外泄的樣子，不禁又是一陣麵紅耳赤，連忙側過身去，努力想將胸衣拉好。”
“臣已經在此很久了。”
“那你怎麼不早出來？我可是差點濕身了啊……TAT”
“等待最佳時機，其實我也想探探這唐高宗李治到底有多少分量。”花間月紅唇含笑，突然將懸在半空的手抓到簾帳之內，“陛下放心，月怎麼舍得讓別人捷足先登？”力道適中，他輕而易舉便將姚星拉到懷中，用不知從哪變出來的白色床單將她一裹，橫抱著朝最近的臥榻走去。
“捷足先登？你這話什麼意思……小心點，外邊有看門的太監！”
“陛下放心，這些人睡上一兩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他輕鬆笑道，如同對待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將姚星放在臥榻之上。
“陛下以為，這唐高宗李治是個怎樣的人？”
拉了拉身上的床單，姚星微微蹙眉道：“說不清楚。我本以為李治不過是個懦弱無能、被側妃群臣玩弄鼓掌之中的昏君，但今天看來，又好象不是這樣……”一想起李治，不知怎麼的，首先映入姚星腦海中的必定是那雙明眸，那雙如若浸染了深深憂鬱的眸子。
眯眼一笑，花間月頷首道：“臣原本也這樣認為，但有一點我卻一直覺得好奇。”
“哪點？”
“陛下以為，一個懦弱無能的皇子，有膽量與自己父皇的枕邊人暗通款曲？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何況他父皇還是斬自家兄弟於玄武門之下的李世民。”
姚星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即使是武媚娘勾引李治在先，也隻能說明李治在****麵前缺乏自製力，但不管怎麼說，一個懦弱無能的人是沒有膽量冒這個險的。
“所以月便猜想這李治並非士大夫口中所說的無能皇子，而是另有隱情。直到深入宮中後，我才得知，當今朝政大權並非掌握在高宗自己手中。自他登基以來，國舅長孫無忌便明地大權獨攬，而朝臣之中的大部分也都聽令於這位權臣。”
這確實不假。姚星隱約記得史書上說，李治最終能從三位皇子中脫穎而出，長孫無忌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不論是威信還是勢力，李治都敵不過自己的皇舅，隻能任人擺布。於是他索性將懦弱的形象一裝到底，暗中等待時機。”似乎講道感興趣之處，花間月明顯一笑，“不過李治終歸是個聰明人，權衡之後找到了長孫無忌的薄弱處——既然朝臣中已是無懈可擊，何不於其背後拆轉卸瓦？”
隱約聽出些名堂，姚星接著問道：“所以他要廢後？”
“正是。帝王獨寵一妃的情況固然有，但絕不會隻為一女人撼動皇後之位，因為皇後終歸是士族階級利益的象征。這種現象古來便有，比如武帝因長公主勢力立陳阿嬌為後，又因衛青之功而廢阿嬌，改立衛子夫為後……所以這時候，李治便想到了武媚，這個聰明的女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利用武媚娘而不是武媚娘利用他？”這點姚星可不敢苟同。
夜風微涼，坐在姚星身邊的花間月索性現出妖形，把她摟到懷裏為她取暖。
“世事難料，哪有那麼絕對的結論？依月看來，這高宗和武媚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王皇後顯赫的身世注定她代表的是氏族權臣的利益，是長孫無忌的利益，而武媚娘出身低微，又有不輸於男子的智謀，扶植她為後，高宗便等於多了個強有力的助手，從而可以逐步瓦解長孫無忌的內外專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