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讀往來
編讀往來
讀者來信
曆經百年,電影的鏡頭語言早已豐富多樣,切換或轉場時的技法也相當繁多。電影人絞盡腦汁想出的鏡頭語言,既滿足了觀眾挑剔的口味,也將它們慢慢融為電影情感的一部分,在潛移默化中影響甚至左右著觀眾的情緒。比如《速度與激情7》結尾保羅·沃克的車馳向遠方後,導演選擇的是天空白—它在情緒上讓觀眾不壓抑,也寄托了所有人希望保羅在天堂生活的祝福。
呼和浩特的木風發來郵件:“發現很多電影在加快敘事節奏的時候,除了選擇《諜影重重》係列裏的迅速剪輯和切換,還會用其他的方式。個人比較喜歡的,是類似《穿普拉達的女魔頭》裏安妮·海瑟薇變身時尚達人那段,每次汽車駛過,她就會換一身衣服,感覺好帥氣—這個技法有術語麼?”
編輯回信:“張藝謀的《有話好好說》,從10:47開始,薑文在大街上等女朋友,初入眼簾的鏡頭,是他在東張西望;之後的前景中汽車駛過,他開始吃西瓜;而後又換了一輛汽車,手裏的西瓜換成了盒飯;當第三輛汽車駛過,畫麵就轉接到了女朋友家裏—這種在畫麵前景裏,暫時以其他物體遮擋畫麵內其他形象的切換方式,叫做‘遮擋轉場’(Cloak-away)。遮擋轉場通常用以表示時間或地點的變化,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通常在視覺上能給人以較強的衝擊,同時製造視覺懸念,而且由於省略了過場戲,加快了故事的敘述節奏。
木風提到的《穿普拉達的女魔頭》裏安妮·海瑟薇的那段遮擋轉場,是類似剪輯的電影中將遮擋轉場發揮最淋漓盡致的:她過馬路時回望,被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遮擋後,出現在觀眾眼前的安妮,已然成了絲巾裹頭棕衣加身;當她跑到地鐵口,被另一輛汽車擋住,待汽車過去,絲巾成了白帽,棕衣也成了素雅風衣;出地鐵時路過報刊亭,風衣就成了典雅黑裙;轉進辦公大樓,石柱後的她又穿上了冷酷幹練的皮夾克—目不暇接的換衣過程,就發生在上班途中,既顯得不落俗套,又言簡意賅地道出白領階層的匆忙。
不可否認,不少觀眾都覺得遮擋轉場帶有一種輕鬆的歡愉感,比如開頭提到的《有話好好說》,遮擋鏡頭的轉場,使這段敘事充滿出人意料的趣味性,流暢而簡潔。有時導演為了加強這種歡愉感,往往還會輔以輕快的音樂旋律,還比如《穿普拉達的女魔頭》的上述那段,就選用的是麥當娜的《Vouge》。
當然,並非所有的遮擋轉場都是輕鬆愉悅,比如《兩小無猜》,就充滿了哀傷的韻味:朱利安追趕乘車而去的蘇菲未果,失落地坐在街邊,當汽車疾駛而過,朱利安已然滿麵絡腮。此去一別經年,歲月無盡蹉跎,愛人未能圓滿—那種遺憾,全都在一個遮擋鏡頭裏被帶出,令人心酸。最後,推薦木風可以找找丹尼·鮑爾的《貧民窟的百萬富翁》,這部電影裏也有多處運用遮擋轉場,且同樣堪稱經典—如果感興趣,建議用這部電影做拉片。
祝好。”
編輯手記
李易峰&何炅:從你的青春裏路過
采訪李易峰之前,我們在網上跟他的粉絲征集了一些問題,其中有個姑娘說,“不用問題、就幫我轉達一句話就好:‘哥哥你隻管做好自己,好好生活、好好演戲、以後都不需要跟蜜蜂說謝謝、我們隻要你好好的我們就好好的。’”我問他,你想對這位粉絲說點什麼?你已經不能說謝謝了。李易峰說,那就什麼都不說了吧。就少說話,多做事。如果說李易峰代表的是青春一代的處事原則,那何炅就是我們過往裏的青春符號,以至於我們都舍不得他老去。或許正是如此,他拍下《梔子花開》,以此來致敬青春。(詳見本期P044《李易峰&何炅:從你的青春裏路過》)
《大眾電影》對話羅伯·摩爾
近幾年市場份額不斷下跌的派拉蒙,將眼光瞄準了海外市場。基於移動互聯網的發展,派拉蒙試圖通過流媒體戰略來拉近中國觀眾和好萊塢的距離,更聯手CCTV6製作與好萊塢明星零距離互動的節目來吸引粉絲,並希望打開網絡平台進行其影片的宣傳。今夏在北京《大眾電影》對話派拉蒙全球副董事長羅伯·摩爾先生,在15年二季度影片檔期出現了巨大空檔之後,他非常期待接下來的《終結者5》和《碟中諜5》能夠力挽狂瀾,在中國大賣。(詳見本期P092《對話羅伯·摩爾:中國市場已是好萊塢大公司的優先目標》)
中國第六代導演
第六代導演,可能是中國曆史上最尖銳的一代,起碼從形式上來說是如此。特別是他們早期的電影,大多影調灰暗、鏡語凝滯、表演抑鬱,外加相對淡化的情節,莫名其妙的暴力和粗口,以及具放逐意味的情欲書寫,形成了一種相當陌生化的距離感。第六代是處在夾縫中的一代,他們沒有第五代那種體製的庇護,他們也沒有他們的後來者那種對於商業的天然親近,他們有著比前些代導演更多的憤怒與糾結,時代給了他們旁觀者的視角,他們用這種視角,給中國電影帶來了迄今為止最為憤怒與孤絕的影像與思索。(詳見本期P086《重整河山待後生—第六代,以及未命名的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