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照顧伯母吧。”李流冰停下腳步,轉頭對齊智說道。
“……”齊智也隨之頓住身子,目光迎上李流冰的眼睛,嘴唇蠕動了兩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直說吧。”李流冰暗自搖搖頭,也真難為齊智了,一向喜歡直來直去的他竟然也會有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但李流冰的心中也不禁對齊智產生了一種深深地敬佩之情,在當今這種自私風氣盛行的社會中,齊智竟然可以為了另一個人而委屈自己,而且這人還是他的母親,這種奉獻的精神可不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多麼孝順,但實際上卻斤斤計較,虛偽的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的家夥們能夠比擬的,就算是李流冰自己,自問若將自己換成齊智,也不會做得比他更好。
“砰,砰,砰。”齊智做了一個出乎李流冰意料,但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動作,他跪下身子,衝李流冰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李流冰趕緊彎腰去扶齊智。
“閣下的恩情,在下實在無以為報,以後做牛做馬,任憑閣下差遣。”齊智順著李流冰的手掌支撐著站了起來,又衝他鞠了一躬,說道。
“呃……”任憑李流冰臉皮堪比城牆拐角,卻依然被齊智這發自內心的話弄得老臉通紅,剛想含糊的說幾句謙虛的話,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漸漸凝聚起來。
“齊智,那個呂嘉豪最近有沒有再找你的麻煩?”隻是片刻,李流冰便做出了決定,他定了定心神,對齊智問道。
“呂嘉豪?”齊智先是一愣,接著目光中便閃現出濃濃的怒火,深吸兩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頗有些沮喪的說道:“沒有……”
事實上當初齊智在得知那些想找自己麻煩的人是呂嘉豪叫去的之後,便有過找他算賬的念頭,隻不過後來想到呂嘉豪的背景,而自己又有母親這個顧忌,他還是忍了下來,但他也知道呂嘉豪既然覺得自己得罪了他,那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像今天,自己根本就沒發現李流冰跟在自己後麵,若是換成呂嘉豪的人,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了,畢竟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而他們也不會是那種尊老愛幼,有良知的人。
想到這裏,即使是以齊智的性格,都不禁有些後怕。
李流冰似是感覺到了齊智心中的恐慌,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習武嗎?”
“……”齊智很奇怪李流冰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抬頭瞅了他一眼,卻見他表情很是認真,眉頭緊蹙著,臉上隱約閃現出掙紮之色,似有什麼決定無法做出。
“唉……”齊智破天荒的歎了一口氣,決心將自己心中埋藏數年,從未與別人分享過的秘密告知給李流冰。
“說來話長,這其實還是與我娘的病有關。”齊智搖了搖頭,開始講述了起來。
李流冰立刻收起心中的猶豫,仔細傾聽起齊智的述說,當聽他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說完時,李流冰也忍不住唏噓的歎了口氣。
齊智的母親自從和他父親從南雲回來後,便得了如今這種怪病,也即是被人下了蠱,可是夫妻倆卻兀自不知,齊父帶著齊母跑遍了所有大小醫院,花光了全部積蓄,但她的病卻依舊沒有絲毫起色,隻能無奈的回家養病,隻不過齊智的父親卻並未放棄,依舊每天出去給齊母抓藥,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飛馳的汽車給撞倒,住進醫院沒多久,便傷重不治死去了。
肇事司機似乎是個很有背景的人,隻是花了寥寥幾千塊錢,便把自己給摘了個幹淨,卻未給予齊家人半分補償,齊母一個婦道人家,即使再不甘,也隻能無奈接受殘酷的結果,何況那時網絡沒有如今這樣發達,即使想曝光也找不到地方。
不過好在,在齊父去世不久之後,齊母的病便不藥自愈了,齊智這才得以靠著她的撫養生存下來。
隻不過幼年的齊智已經頗為懂事,雖然對父親的印象十分模糊,但是看到母親整天以淚洗麵,他便暗自下定決心要懲罰那個讓母親傷心的人,也就是撞死他父親的肇事司機。
而那時的齊智深受武俠小說和電視劇的影響,誤以為隻要自己有強大的武力在身就可以懲奸除惡,而恰好他家以前的一個鄰居會一些外家功夫,正好成為了他的啟蒙老師,隻是由於門派規矩的限定,他隻是教了齊智一些招式以及強身健體的方法,至於相應的發力方式卻是連提都沒有提過,所以之後齊智發現自己學的都是花架子之後,便摒棄了華夏功夫,轉而學起了棒子的跆拳道,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