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會(1 / 2)

衛譯航所在的學校是B市的一所重點外語類院校,衛譯航當初和寇籽一樣都是學理的,高考報誌願的時候,衛譯航父母想讓他去B市,一來本身衛譯航父母都是搞翻譯的,經常被派到其他地方工作,他一個人呆在H市他們也不放心,B市有衛譯航的爺爺奶奶在,也有個照應。二來衛譯航本身也喜歡外語,雖然學了理科,但是報誌願的時候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學的理工科專業,索性就報了全國外語類的最好院校。衛譯航當初報誌願的時候也是留了私心的,他想著寇籽和沈關的事既然已了了,那自己對寇籽的那點心思也可以表現出來了。寇籽返校的時候曾經說過自己不想在呆在H市了,衛譯航也覺得換個地方也好,至少能換個心情,還試探性的問過寇籽想去哪裏,寇籽那會兒表情淡淡的,說也許會去B市,繁華都市,離開父母也能闖一闖。衛譯航喜不自禁,可是沒想到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寇籽還是留在了H市,最好的理工科院校Z大。

盡管如此,衛譯航大學四年來,每年都會回來,每次都會來Z大,寇籽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思,畢竟他對寇籽的關心已經超越了朋友,或者說是好朋友的應該有的範圍,雖然寇籽並沒有回應。衛譯航隻當她是被沈關傷過,難以釋懷,所以也甘願再等下去,畢竟四年都等過來了,也無所謂其他了。唐子濤是高中的好友,他不在的時間,都是唐子濤將寇籽的周遭發生的一切告知的。寇籽大學期間剛開始追的人也不少,畢竟長的好看,性格溫婉,成績,家世又都出挑。唐子濤在酒吧曾問過衛譯航自己就不擔心寇籽被人追走麼,他當時隻是轉著啤酒瓶,看著旋轉出來的弧度,語氣中泄露出一絲無奈,輕聲道:“我這麼努力她都無動於衷,我不相信有誰還能讓她動心,要是真有的話,如果不是我,就是他了。”唐子濤對當初的事也算知情人,自然知道衛譯航所說的“他”是誰,拍了拍好友有些垮下去的肩膀:“哥們努力,馬克思說過,新事物的發展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途是光明的。我精神上支持你。”

四年了,畢業的時候選擇很多,隻是他這次放棄了繼續留在B市的機會,選擇回到H市繼續上研究生。原來的老師很為他惋惜,家中長輩對孩子執拗的決定也無可奈何。

衛譯航晚上下了飛機回到家,已是快八點,家中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他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決定先給唐子濤打個電話。電話那頭“嘟”聲響了好幾次,正準備掛電話,電話那頭有了聲響:“喂!”

衛譯航聽著那邊好多人叫喊著,還有人不著調的吼著陳奕迅的《十年》,他問道:“我回來了,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端口齒有些不清的吐著字:“在歌迭,你也過來吧,嗝,嗝,你也來吧,高中聚會,都是老朋友,別開車了,我喝了酒,一會兒你開我車送我啊。”衛譯航還沒開口,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他想了想,起身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服務生領著他到了大包廂門口,在門口就聽到了包廂裏人們嬉笑鬥鬧的聲音,他推來門進去,看到一群喝高了的人們擠在一起猜著拳,還有堆在液晶屏前搶著麥high歌的,剩下一些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大包廂的角落裏,高中時的班長薄立飛眼尖看到他進來,站起來開了腔:“嘿,衛譯航,你回來了?!”衛譯航笑著被一群當初的同學擁著坐了下來,唐子濤聽見衛譯航的名字,睜開眼,眼神有點迷離的看著他,勾了勾手指頭:“哥們,這邊呢!”衛譯航對身邊的人說了聲,然後走到唐子濤旁邊,唐子濤伸出一隻手,衛譯航笑了笑伸手拽起來已經半倒在沙發上的人,兩個人互相擁抱了一下,衛譯航聞著唐子濤身上很明顯的酒味,眯了眯眼:“你這是喝了多少?這麼大的酒味。”兩個人就勢坐了下來,唐子濤臉色有些不鬱,包廂裏麵五光十色的,衛譯航有些看不清唐子濤的表情,隻是聽見他聲音低沉:“媳婦兒飛了,她說我們不合適。”

衛譯航也是知道宣言的,唐子濤的那個青梅,從和唐子濤熟識以來,就經常聽他說宣言這個人,漂亮,張揚,有個性,特別的獨立。唐子濤上高中的時候就經常去宣言的女校去找她,兩家是樓上樓下的關係,每個星期放假的時候雷打不動的去接她,和她一起回家。不過,印象裏倒並不是多見宣言來找唐子濤,她確是個漂亮女孩兒,眉目飛揚的,很有自信。雖然每次她來一中唐子濤都是極為興奮的衝出去,可是宣言的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唐子濤說宣言和不熟的人不怎麼表現而已,衛譯航和寇籽他們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聽著唐子濤的話,他其實並沒有覺得也別的驚訝,隻是略略替唐子濤感到有些可惜,滿腔的熱情隻換來“不合適”三個字結束,也不對,或許根本就沒有開始過。

唐子濤拿起桌上喝了半瓶的酒準備繼續,衛譯航倒也沒攔著,酒精至少能將心裏的傷衝刷一遍,久了也就慢慢好了。他拍了拍唐子濤,唐子濤半靠在沙發上,手掌輕輕的揉著微微發疼的額頭,嘴裏苦澀:“哥們沒事兒,她說她的,我追我的,臉皮厚著呢!就是她這麼一說,挫傷了我的積極性。”衛譯航附和著笑了笑,抬眼環顧了四周的人,沒看到她,唐子濤喝的正酣,臉上的表情擠在一起打了個嗝,說:“她沒來,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她姐、姐夫有事,樂樂沒人帶,所以她去接樂樂了。”衛譯航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酒,沒有喝,舉在手裏輕輕晃著杯子裏的液體,唐子濤灌了一口酒:“不過畢業以後,哪次她來過的,她要是真來了,我倒覺得稀奇了。”唐子濤看著正好推門進來的人,暗自頂了頂衛譯航,“她沒來,他倒是回來了。”衛譯航聽得糊塗,順著唐子濤的目光看過去,站在包廂門口接電話的人,穿著一身休閑裝,劍眉微挑,狹長的眼睛讓人感覺有些壓迫,側麵望去鼻梁直挺,薄薄的嘴唇微抿,估計是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話惹得他有些不快,他表情顯得有點不耐,隻是前額的碎發稍稍遮擋了他的眼神,整個人顯得沒有那麼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