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琳輕撫著那件旗袍,她沒想到在七十年後,她還能再見到這件旗袍。但隨即她就眉頭一緊,“這件旗袍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她霍地站起身衝著四周叫道:“我祖母的衣服怎麼會這裏?你是誰?把我引到這裏是什麼目的?”
四周除了空氣沒有回聲。
以琳的麵色變得異常難看,她氣得拿起地上的石頭將麵前的鏡子全都打碎。那些碎片像風鈴一樣伴著“嘩啦啦”的聲音滾進了水裏。而那些鏡子後麵......
以琳呆住,“這些是什麼?”
每麵鏡子後麵都掛著一件旗袍,同一個樣式同一個顏色。
“難道這是假的?”以琳生氣地將手中的旗袍扔在地上,然後用力踩了兩腳,“你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什麼,對嗎?”
還是沒有回音,但是以琳卻聽到一個聲音。
以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回頭望去,卻看到有一麵牆緩緩地移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朱蒂。
不,準確的說是在另一個房間的朱蒂,她正愁眉苦臉地坐在床前想著什麼。而她們之間卻隔著一個厚厚的玻璃。
以琳緩步走到那堵玻璃牆前,然後試著敲了敲,“朱蒂?朱蒂?”
但朱蒂好像聽不到。
以琳不得不用力拍著玻璃牆,終於,朱蒂有反應了,她微微側過臉以一雙迷茫的眼神看向以琳,隨即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她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
“我叫以琳,我是來找你的!”以琳知道朱蒂聽不到,於是誇張地張開嘴用口型告訴朱蒂她想說的話,“我——是——來——幫——你——的!”
朱蒂終於有了反應,她的臉上露出笑容,但隨即又變成了驚愕。
出了什麼事,朱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以琳順著朱蒂的眼神望向下方才發現她所在的房間開始滲水。 很快,那些水就沒過了朱蒂的腳麵,她不得不站到床上。但是那水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沒過床了。於是,朱蒂大聲衝以琳叫嚷著。雖然以琳聽不到她的聲音,但從她的口型上可以看出,她是在說:“救命!”
怎麼辦?
以琳立刻拾起地上的石頭砸上去,玻璃竟然沒有碎。於是,她又找了一塊更大的石頭然後用力砸過去。終於,玻璃出現在裂紋。而此時,水已經漫過了朱蒂的脖子,她正拚命地在水中掙紮,頭已經頂到了天花板上。
再不撞開玻璃,朱蒂就要被淹死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覺得陳弈軒竟然收藏了朱蒂所有的東西,那麼他應該喜歡朱蒂,現在又為什麼要把她淹死。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了,以琳拿著大石頭一次又一次的砸著,直到那玻璃徹底碎裂。
水湧了出來,將以琳整個人壓下了水池。她利用自己良好的水性避開那股急流,慢慢地朝水麵上遊去。當她浮上水麵的時候,立刻看到朱蒂正精疲力盡地從地上爬起。
以琳立刻奔上前將朱蒂扶了起來,然後靠坐在牆前。
“你沒事吧?”以琳細心的問道。
“我.....會死的......”
“你怎麼會死哪?”一般人應該會說“謝謝”,但是朱蒂卻說“我會死。”
“他要殺我!他要殺我!”朱蒂叫著,那眼神充滿驚恐。以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見過的陳萱,她最早的表現也是這樣的。不過那時候的她是演出來的,現在的這個朱蒂會不會也是在演戲哪?
“誰要殺你?”以琳警惕的問道。
“陳弈軒,是陳弈軒要殺我!”朱蒂害怕地抓著自己的臉,“我沒用,我沒用,我做不到,所以他要殺我......我好害怕,我知道我做不到,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朱蒂開始哭了起來。
以琳卻聽得沒頭沒腦,“陳弈軒為什麼要殺你?你又做不到什麼?”
朱蒂卻突然不說話了,隻是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碎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她慢慢地蹲下身拾起一塊碎鏡發呆。
以琳看看她,又看看鏡中的她,總感覺此時的朱蒂神情有些奇特,於是沒再出聲,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她。
朱蒂看了一會兒自己後,慢伸出手輕撫著自己的臉,眉間生出一絲生意,就好像在看一張陌生的臉。
“你在看什麼?”以琳很小心的問道。
“我在看......朱蒂。”
以琳一怔,這句話很奇怪,她在問朱蒂在看什麼,朱蒂卻說是在看自己,乍聽之下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看自己,為什麼不直接說看自己,而是要說自己的名字哪?
“你不就是朱蒂嗎?”以琳試探性地問道。
“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