氈帽就戴在那具人骨的頭上,人骨呈蜷縮著身體正趴在房梁上,手骨上還握著一個手電筒,身上的衣服因為已經腐爛的不成樣,所以根本看不出它原有的樣子。
“這具屍體似乎死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以琳並不害怕,隻是認真打量著屍骨。
即墨重生則從屍骨手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手電筒試著擰了一下。手電筒在亮了一下後就熄滅了,於是即墨重生又試著拍了拍手電筒,它竟然亮了。
“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這手機馬上沒電,我們沒照明工具,現在又找到一個還不錯,咦?這個人還背著一個布包,或許還有些有用的工具。”以琳來了興趣,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髒破包的包帶打開,蹲身翻著什麼。即墨重生則拿著手電筒繼續檢查著屍體。
夏米看著二人,突然覺得自己像拖油瓶一樣,隻能坐著吃幹飯什麼都幫不上忙,內心有些愧疚,於是她扶著“房頂”慢慢地站起身,有些踉蹌地走到即墨重生的身旁觀察著那具屍體。
“看著胯骨這麼窄,應該是男的吧?”夏米問了一句。
即墨重生點點頭,但卻沒說什麼,隻是把屍體的衣服剪開,立刻一股腐爛的味道瞬間傳了出來。夏米隻覺得腹中一股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立刻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鼻子被一塊厚布給及時纏住。
那布上是即墨重生獨有的體味,夏米能聞得出來,她回過頭看向即墨重生,卻發現他的衣服又缺了一角,而他現在就像什麼事都沒做過一樣,繼續檢查著屍骨。
他很細心,夏米有些感動,呆呆地看著他。
“嗯嗯!”以琳故意咳嗽著,將夏米的目光自即墨重生身上移開,“夏米,你現在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現在好多了。”夏米明白以琳的意思,所以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即墨重生一把拉住。
“留下幫我!”不等夏米反應,即墨重生就將手電筒塞到她手上,“照著胸口的位置。”他的聲音沒有感情可言,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命令感。
夏米沒有去看以琳,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以琳的臉現在肯定是綠的,而且一定是咬牙切齒狀。不知道為什麼,想象著以琳現在的表情,夏米突然有種偷著樂的想法。以琳總是愛吃她的醋,跟她爭來爭去的時候像個孩子,可是她總感覺以琳看似很小,成府卻極深,她真的不知道即墨重生喜歡她哪裏。
“這個人瞳孔是放大的!”即墨重生忽然說道。
瞳孔放大?這人有瞳孔嗎?夏米沒敢問出來,隻是瞪著麵骨上那兩個大窟窿幹看著。
“他應該是心髒病發引起的死亡!”
夏米緊閉著嘴斜著眼有些不安地瞅著被即墨重生用眼鏡架挖出的心髒,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這個男的看起來多大?”以琳也湊了過來問道,她似乎並不在乎屍體發出來的臭味。
夏米心裏想著:難道她和即墨重生都長了特殊的鼻子?
“現在不好說,不過根據他的體態特征及心髒的狀態,他應該在三十左右的樣子。”即墨重生回應道。
“一個男人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以琳邊說邊翻著屍體上的衣料,“這什麼衣服啊?怎麼連個口袋都沒有?”
夏米的內心是崩潰的,以琳竟然就這麼大膽地摸著屍體,不對,她當然大膽了,因為她自己就是午夜咖啡館的老板娘啊,她可是一個穿梭於陰陽之間的......等會兒,她成什麼了!感覺像個偉人了!夏米真的不希望是這樣,她已經夠優秀的了,哪哪都比自己強,自己已經夠自卑,這事怎麼想都太搞了,以琳一定是故弄玄虛。咦?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在吃以琳的醋嗎?在跟她做比較嗎?自己都是要離開即墨重生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去比較這些,吃這些無明的醋,唉。夏米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聊,而且她發現自己也根本插不上嘴,於是再準備起身離開,結果又被那隻冰手拉住,“不要到處亂走,就待在我旁邊會比較安全。”
這句話好暖啊,真不像是即墨重生說出來的。
以琳白了夏米一眼,直接對即墨重生說道:“根據你的屍檢推測,這個人是瞳孔放大、心髒病發而亡對吧?那他怎麼身上不帶藥?我翻了半天包,都沒找到。”
“也許這個男人是被嚇死的。”夏米隨口說了一句。
“你不懂不要亂說......”以琳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然後她低頭看向那具屍體,“身體蜷縮在房梁上,頭骨的方向盯向門口,手電筒是關閉狀態,看樣子應該是有人進來,所以他才藏了起來......”以琳的雙眼突然瞪大,“打開門的人一定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所以他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從而心髒病發導致死亡!”
夏米沒有回應,隻是擔心地看向了那扇躺倒的門。那後麵會有什麼哪?
“哢嚓!”一個聲音突然自那道門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