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正就著王猛白天時候大發淫威的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王鶴倫義正言辭地訓斥著王猛:“你這個敗壞門風的東西!你以為我們家棺材的生意做得很好嗎?你竟然敢當眾濫施暴力!竟將其打的渾身是血!為什麼不直接打死順便把棺材賣掉?你呀,什麼時候能有點兒經濟頭腦!”聽王老頭這麼說,王嬸兒當時就不樂意了:“你個死老東西!為了賣你那幾口棺材竟教唆兒子行凶,你還有沒有點兒正事兒了!猛兒啊,別聽你爹的,下次揍到吐血就住手,千萬別給打死!等他來你爹這兒看病咱還愁棺材賣不出嗎?”王鶴倫頓時心服口服:“夫人遠見,老夫不如也!”
離重賀很佩服這家人的心狠手辣,聽著他們的說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趕緊回房,免得汙染了自己純淨的心靈。。。
回到房中,離重賀陷入冥想,自從上次覺醒之後,離重賀總是進入這種狀態,每次冥想過後,離重賀胸中的能量便得到一次開發。王家已經熄燈,一家人都進入了死豬般的睡眠狀態。窗外明月清風,萬籟俱寂。一人影閃進王家,然後消失不見。
離重賀在冥想中漸漸忘記一切,迷失自我,整個人融入到山川河流之中。又是一副山河社稷的幻象,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離重賀從中汲取。仿佛自己變成了這山河幻象中的一部分,漸而癡迷,又好像自己是這萬物的主宰者,揮手間,萬物破滅。牛暴得知兄長喪命於離重賀之手後便懷恨在心,趁著月色,悄悄潛進王鶴倫的家裏。牛暴在院子中行走的很小心,因為不小心碰壞了任何一樣東西,離重賀都有可能讓他賠的傾家蕩產。。。
摸索著來到一窗戶下麵,牛暴抬頭向屋子裏偷窺,隻見離重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頓時嚇得牛暴三魂驚飛!呆愣在原地,冷汗直流。據他對離重賀的了解,自己會被坑的連褲衩都不剩!良久,見離重賀好像並無反應,牛暴慢慢放下心來,擦了一把汗,口銜尖刀悄悄翻了進來。離重賀沉浸在夢幻之中,對身邊的一切毫無感覺,包括即將到來的危險。離重賀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塵埃,一縷青煙,漂遊在各個幻象間,品味山河的精粹,找尋力量的奧秘。。
牛暴來到離重賀麵前,拿下尖刀:“離重賀啊離重賀,不是我牛暴為人不講究,實在是懼怕你的人品,你殺了我哥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罷,拿出刀在離重賀麵前一筆畫:“這個角度不好,不專業,明天有人看見他的屍體該笑話我了!”然後就轉到了離重賀的身後。。。離重賀沉醉於此情此景之中,漸感自己將生命明悟。。。
“抹脖子你不介意吧?”牛暴繞道離重賀身後,手橫尖刀,輕輕放在離重賀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離重賀絲毫未動,刺啦一聲,牛暴的尖刀飄下一縷粉末。。。“靠!”牛暴不可思議地看了眼尖刀,然後又橫在離重賀的脖子上,用力一抹,刺啦一聲,刀上又飄下一縷粉末。。。離重賀漂遊在幻境當中,對一切都沒有察覺。牛暴具有很堅定的信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於是:刺啦!刺啦!刺啦!。。。
離重賀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好像悟透了什麼,山河社稷,宇宙萬物,不過如此而已,一切事物隨著離重賀的參透而變得模糊,漸漸凝縮成一芥子,漸放萬丈華光,離重賀胸中的能量瞬間噴薄,刹時間,所有能量團在一起,離重賀心中似火煎熬一般,猛然仰天長嘯,一把古銅色的劍從離重賀胸中穿出!離重賀眼放精光,手持利劍,劈開重重幻境。
牛暴依然手握尖刀,在離重賀的脖子上刺啦。刺啦地劃著。。。
離重賀握著這把古銅色的利劍,劈砍這重重的山河,意氣風發。淩駕於九霄之上,手擎天極,腳踏地元。四周九百金龍,八方星辰破碎!現實中,牛暴仍舊刺啦。。刺啦。。漸漸的,牛暴手中的尖刀已磨損的隻剩一半,牛暴依舊不死心,奮力地抹著離重賀的脖子。。。
離重賀沉醉入迷,閉著眼睛感受王者的霸氣與威力,身體中的力量湧動,離重賀輕輕一揮手,罡風夾雜隱雷,業火裹挾劍刃,一道道弧形斬龍,離重賀用盡全力呐喊一聲,山崩水逆,星辰碎裂!手提古銅劍,用手一抹劍身,衝天嵐煙。離重賀憑空而立,俯視江山!繼而打破幻象。。。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雞也已鳴叫,牛暴劃了離重賀一晚上的脖子,竟沒傷得離重賀絲毫!離重賀身前堆積了一小堆的粉末,而牛暴的尖刀隻剩下了一個手柄,手柄上連著一個細細的如同鐵絲的刀身,一把好好的尖刀磨損的如此,可真夠為難牛暴的了。看著手中的沒有刀型的“刀”,牛暴終於絕望了:“你娘的!還是不是人啊!”說罷,重重歎了口氣,一狠心,橫起刀抹了下自己的脖子,頓時血濺三尺!牛暴栽倒在離重賀的腳下,臨死的眼神中,是那麼的不甘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