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方霖表情倏的就變了。“你……知道你小姐?”
小盛苦笑了幾下“我曾經撞見過幾回,小姐她……不知道從哪裏學的那些……功夫。”
“那你哥哥知道麼?”
小盛歎息了一聲,“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哥哥心中的黃音從來就沒有變過。”
阿福或許是小時候窮怕了,自己到了巨鯨幫以後就胡吃海喝,長了一副強壯的身體,而弟弟小盛還好,長得有幾分玉樹臨風。隻是,現在的他說不出的詭異,灑脫?悲慟?又好像是,有好像不是。
他忽然放下酒杯“我知道小姐是你殺的。”
方霖笑的玩味。
“可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哦?說說看,你怎麼想的?”
“黃音那樣下去,遲早會身敗名裂的,我不想哥哥活的太痛苦。”
“怎麼?難不成她來找過你?”
小盛一時間沉默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方霖見好就收,隨口說了一句也不太過揭人傷疤。
“黃音的死。”小盛心裏其實很早就不把她當作小姐了。“江湖傳言是蕭紅淚下的手,可是我知道是你。”
“我沒有說是我殺的,也沒說不是。”
小盛自顧自的說道“也就是說,前幾起案子也根本不是蕭紅淚犯下的,對不對。”
“你大可以這樣說,隻是根本沒有人相信。”
“你為什麼要陷害她?”
“你為什麼急著幫她洗脫嫌疑?”
“她是好人。”
“好人?”方霖的笑容有些癲狂“你憑什麼說她是好人?”
“她救了我。”四個字脫口而出,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方霖一瞬間將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桌上的碗兒和酒壇子乒乒乓乓掉了一地“說,她在哪?”
小盛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你果然是衝著她來的,我不能告訴你,你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違逆聽雨樓樓主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但是,凡事有例外,唯一的例外就是蕭紅淚。
“說!”
方霖單手拖著小盛的脖子,慢慢的小盛的腳一點一點的離開地麵,開始不住的翻白眼。“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先前還堅硬如鋼鐵般的胳膊頹然的落下,“你走吧。”
小盛艱難的爬起來,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一步一顫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是第二個能在聽雨樓主手下活著離開的人。
他也是第一個膽敢玩弄聽雨樓主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蕭紅淚的下落,卻故作強硬的裝作為哥哥報仇,可是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麼能在這必死之局中活下來呢?
一個天人般的男子,一旦心中有了裂痕,他就不再是這天下無敵的男人了。他也會被擊垮,也會傷心難過。
方霖心中是欣喜的,因為人死之前說的額話最是誠實,小盛知道啊淚的下落,雖然暫時問不出來,可是隻要給他時間,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放走他不是他心神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大打擊,而是他太開心了。開心的想要放啊淚救過的人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