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
兩個聲音幾乎同一時間發出。
沈韻芳一把將唐慕青用力推了出去,唐慕青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才停穩,緊接著聽見耳邊又一陣風呼嘯而過,她站穩後回過頭,才看見許浩軒和沈韻芳跌坐在地上,不遠處一輛麵包車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她忽然明白過來,剛剛那輛車要撞上她們的時候,沈韻芳毫不猶豫把她推開了,還好許浩軒及時趕到把她拉了回去,不然這會沈韻芳可能已經被車撞了。
就在唐慕青剛想上前扶起她的時候,剛停穩的麵包車掉了個頭,又向地上的沈韻芳衝去。
“媽媽!”唐慕青驚呼一聲,一雙美眸撐得無比的大,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就快要停止了。
許浩軒迅速站起身,抓起一旁沈韻芳就往旁邊高處的草叢撲了進去。
麵包車再次停了下來,似乎在準備下一步的行動,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排氣聲,白色法拉利疾馳而來,麵包車迅速掉了頭逃離,法拉利緊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唐慕青的視野裏。
“媽媽!”唐慕青慌亂地跑上前,扶起草叢裏的沈韻芳,“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青兒......”沈韻芳也不知道是被剛剛的意外嚇的,還是被唐慕青的話震驚到,她顫抖著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你叫我什麼?”
唐慕青這才意識過來,剛剛的危急關頭,她喊了她,喊了她生命中不存在的那兩個字。
“青兒!”沈韻芳雙手扶著她的雙肩,“你剛剛叫我什麼?”
“媽媽......”唐慕青僵硬著身子,動了動唇,在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詫異中,再次叫了她。
“青兒!”沈韻芳在兩行眼淚流下來之前,緊緊抱住了她,“我的女兒,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唐慕青緩緩抬手回抱著她,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
下午四點多,陸辰帆在最後一盤糖醋排骨出鍋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
隨著電話那頭的蕭子遇清晰簡要的闡述,他冷峻如雕的臉漸漸布上了止不住的陰霾,掛上電話,邁著修長的腿走出了廚房,留下了一屋子麵麵相覷的廚師。
“阿辰,你去哪兒?”風睿奇剛想進來慰問一下這位在廚房做了一天糖醋排骨的奇人,便看見他滿臉陰沉地走了出去,“你不洗澡不換衣服啦?”留給他的隻有一個矜貴冷漠的背影。
夕陽西下,紅色蘭博基尼疾馳在北郊荒無人煙的道路上,越往裏走,越顯得陰森可怕......
陸辰帆坐在森林別墅客廳的沙發上,右手在緩緩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冷峻如雕的臉上散發著刺骨的寒意,一雙幽黑的墨瞳深不見底。
“少爺,您找我?”管家恭敬地走上前來,微微彎腰後,站直了身子。
“你想殺青兒?”陸辰帆的視線緊盯著左手上的戒指,冰冷的嗓音啞聲開口。
“少爺這麼快查到了,”管家和藹可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的本事的確不如少爺。”
陸辰帆倏地拿起麵前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隨著”嘩啦“一聲,玻璃杯碎裂在地。
管家彎下膝蓋,跪在了陸辰帆麵前,語氣平淡地開口:“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少爺,沒錯,我想殺死少夫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指使的,但是少夫人命大,每一次都安然無恙,彩排那次,少爺替她擋了,下藥那次,少爺及時趕到,就連我派人追到A市,都有人替她擋災。”
“理由。”陸辰帆抬眸看著他,深邃的鷹眸裏閃過危險的氣息。
管家“嗬嗬”地冷笑了兩聲,“理由就是她不應該嫁給少爺,她的母親沈韻芳,就是害陸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少爺不是一直在派人追查當年您的父親車禍的真相嗎?知道您為什麼一直查不到嗎?因為您父親的車禍本來就是一場意外,而非人為,隻不過這場意外背後的隱情,隻有我知道。”
“您的父親,當年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還和那個女人有了一個孩子,所以她丟下您和您的母親,想要帶那個女人遠走高飛,在去找她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而那個女人,就是沈韻芳......”
“不可能!”陸辰帆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修長的雙手漸漸緊握了起來。
“少爺是不相信您敬重的父親是這種人?”管家冷嗤一聲,“難道少爺現在不是應該擔心,少夫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孩子,就是您同父異母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