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然後楊傑便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怪異景象:沈飛失魂落魄得走進屋裏,目光呆滯,額頭還浮現出一片紅色,手裏拿著的應該是池瀾的挎包吧。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椅子前,剛要坐下,卻不知道怎麼就直接坐到地上了。看樣子忘了站起來,就直愣愣著看著前方。
楊傑記得自己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沈飛這般模樣。他又看了看外麵,確認池瀾並沒有跟著出現,這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妙,“沈飛,池瀾人呢?她去哪裏了…”
沈飛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楊傑越發覺得可能出事了,急聲道:“你發什麼愣啊,我問你池瀾呢?怎麼隻有這一個包?你倒是說話啊!”等了半天卻不見沈飛答言,一怒之下便一把把包搶了過來,“我在問你話!”池瀾可是楊傑最親近的朋友之一,他心裏自然是焦急不已。
卻見沈飛猛地抬起頭來,雙眼通紅,聲音嘶啞,“我不知道…她失蹤了…”痛苦的神色卻隱隱帶有幾分殺氣。
那暴戾的表情連在一旁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了的夏楓都嚇了一跳。楊傑忽然覺得池瀾可能出大事了。
楊傑他們兩個人早就開著車回到了池瀾的住處。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等著沈飛他們回來。楊傑此刻雖有佳人陪伴,但心裏卻還在想著沈飛池瀾這兩人的事情。他雖然並不是太看好兩人的未來,畢竟差距相對來說還是過大了。但從心底來說是盼著兩人最終能夠走到一起的。剛在還在想著他們兩人能在外麵發生點什麼事就好了,結果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楊傑剛想問問事情的詳細經過,卻看到沈飛雙眼突然就直直地盯著楊傑的腳下。楊傑看向腳下,地上躺著好像是張紙條的東西。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沈飛早就忽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把那東西一把抓到了手裏。
楊傑正詫異怎麼會多了張紙條,剛要撓頭,這才想起手中還拿著池瀾的包,那東西想必是剛剛搶過來的時候掉了出來,
他奇怪地看著沈飛,見他看了幾眼手裏的東西之後,長籲了一聲。雖然麵色依舊很是難看,但終究是恢複些人樣,然後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了。
楊傑見狀走過去,將那東西從沈飛手裏拿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確實隻是一張白紙,但上麵卻寫著幾個讓他心驚不已的大字:“借人一用!”筆跡潦草,卻似慌忙間匆匆寫就。
“放屁!”楊傑的麵色也沉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夏楓此時還不太明白狀況,不過似乎知道是她的瀾姐出事了。她想哭,但是看沈飛兩人此刻都是焦躁不已,麵色可怕,卻是強自忍住了抽泣聲。雙眼通紅地望著其他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傑看到夏楓的可憐模樣,再看沈飛一副灰心喪氣地樣子,雖然也是煩躁,但仍舊開口道:“好了,沈飛。現在我們根本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先把你和池瀾在路上的情況跟我們說一遍。”
叫了幾聲,沈飛才回過神來。沈飛此刻根本不想理任何人,不過他也明白,現在終究不是黯然神傷的時候,盡早把人找到才是王道。
抹了把臉,深吸了幾口氣,沈飛便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告之了楊傑兩人。尤其是有關兩人的互訴衷腸,如果在平時沈飛是決計不會說出來的。但此刻心慌意亂之下,心裏想的隻有池瀾的好。口中說著一切,卻又更添傷心。
楊傑聽完了沈飛的敘述,便陷入了思索之中。而夏楓卻是滿臉小女兒的表情,似乎還沉浸在對愛情的美好想象之中。
沈飛歎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暗自穩了穩心神,向楊傑說道:“我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肯定理不清思路,就麻煩你分析一下吧。”
楊傑也明白此刻用不著推讓,沈飛是關心則亂。自己雖然焦急,但至少勉強可以作為旁觀者作出分析。
楊傑想了想,問道:“沈飛,你對劫走池瀾那人的動機有什麼想法沒有?”
沈飛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有在想,究竟那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但心根本靜不下來…”
楊傑擺了擺手,說道:“那好,那我們就來分析一下所有的可能性。首先,你我都知道,池瀾來A市半年時間都不到,而且平素接觸的人基本就隻有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和任何人結仇,這點可以首先排除;然後就是劫財劫色的可能性。嗯,這兩點也基本可以排除。因為池瀾的財物都在這包裏,劫財肯定不會放棄到手的東西的。劫色,雖然是有那麼點可能…”
沈飛聽到這,頓時就有些急了。決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他想起了才對池瀾許下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