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瀾便應道:“好,不過你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聲,其實我也是挺好奇的……”
沈飛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過了許久,才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沈飛頓時就懵了,有這麼客氣的“綁匪”嗎?
池瀾便說了句請進,似乎那人進屋了,然後便是池瀾的一聲驚呼。
沈飛幾乎就要忍不住喊了出來,但立刻就聽到池瀾疑惑地問道:“是你?”
沈飛覺得自己的神經肯定臨近崩潰了,他暗暗地苦笑著。池瀾竟然還認識“綁匪”,這個世界肯定是不正常了。
那人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感情,然後是東西放下的聲音,就聽那人說道:“池瀾小姐,來,先吃點東西吧!”
沈飛不明白,池瀾也照樣吃驚,難道他剛剛在外麵做飯?
但她看著那人這般客氣地對待自己,心中雖然警惕,但卻並不作小女兒姿態,再加上確實有些餓了,也不拒絕。
沈飛心中微微有些委屈,自己在這裏擔驚受怕,怎麼池瀾那邊卻享受著那麼好的待遇呢。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念頭可笑,也不多想,仔細傾聽著。
池瀾知道沈飛還在電話那頭,所以吃得很快。完事之後,便看向了已經坐在一邊的那人。
“阪垣昆山先生,不知你…”池瀾似乎在想該怎麼形容他的行為,“…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日本人!沈飛很自然地就想起那個男人。
“池瀾小姐,自從那天在圖書館見到你之後,我就對你產生了興趣……”那日本人說話的發音卻和中國人毫無二致。
“所以你就這樣把我‘請’了過來,向我表示你的興趣?”池瀾冷冷地聲音打斷了那叫阪垣昆山的男人。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對池瀾小姐很感興趣,那是針對你的美麗和知性而言…”
要不是時間不對,沈飛早就笑出來了,池瀾知性?那個詞跟她半點邊都沒挨上,看來這人是沒見識過池瀾“不知性”的一麵啊!
阪垣昆山自然不知道沈飛心中所想,又繼續道:“今天我請池瀾小姐過來,主要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這個倭人!沈飛見他一點都沒認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恨聲罵道。
池瀾好像也被慢慢地提起了興趣,“哦?那就願聞其詳了。”
阪垣昆山似乎是思考了一會,然後便講述了起來。
“那是我爺爺的故事了。當年在中日戰爭期間…”
“糾正一下,阪垣先生,是抗日戰爭!”池瀾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阪垣昆山好像也並不惱怒,“是,抗日戰爭。我知道當年日本的侵略行徑給你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請相信我們會對曆史作出改正的……”
“像是篡改教科書,否定南京大屠殺,這些‘改正’曆史的行為嗎?”池瀾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氣。
“不是的。那隻是某些頑固分子的惡意行徑罷了。日本國內很多有良知的人還是能夠正視曆史的…”阪垣昆山連忙解釋道。
“那想必板垣先生也算是有良知的人嘍?”也不等阪垣昆山說話,便道:“你繼續說吧。”看來不想在這上麵糾纏。
阪垣昆山繼續道:“在那個時候,我的爺爺,阪垣征一郎跟隨軍隊來到了A市,但不久之後卻憑空消失了。直到戰爭結束,都沒有任何消息,最後是以失蹤定論的。”頓了頓,又道:“我的父親也曾經來過中國,找尋我爺爺的下落。但沒有任何結果。不過我感覺他當時肯定是有所發現,卻故意隱瞞了。父親臨終前告訴我不要再調查有關爺爺的一切事情,我覺得很不正常。因此我也來到中國求證。多說一句,我的母親也是A市人”
“那你恐怕會失望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沒有多少東西能讓你調查了。”池瀾根本不理會阪垣昆山的感情牌,反正她跟A市的關係隻存在於沈飛身上。
“不。”阪垣昆山說道,“在父親亡故以後,我整理他的東西,卻找到了我爺爺的一本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