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不知道趙男男心裏的不爽,還是自己個一頭熱的熱情高漲著,它把爪子從樹葉包包裏猛地拿了出來,然後一雙豬眼睛咪了起來,大概是在笑吧:“浪浪,看!”
小豬粉紅色的爪子上舉著一個雞蛋大的青色果子,顯得十分歡欣的模樣,也許是這個果子很好吃?不過趙男男一點也不感興趣,一看那青澀青澀的樣子就知道是苦的了,再說了,她自從穿越以來就沒吃到過一頓好吃的,它們給她吃的食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味道簡直可以用難以下咽來形容,所以她根本沒指望能有什麼好東西吃了。
小豬興奮地把果子舉了半天,見趙男男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她沒看清楚,就又提醒了一句:“看,浪浪看,牙牙果,牙牙果!”
趙男男仍然不領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小豬沒辦法,隻好把果子遞到她嘴邊:“浪浪吃,浪浪吃。”趙男男本來想不耐煩地把頭轉過一邊去,可是當那果子湊到嘴邊時,一陣清香清甜的味道無法拒絕地飄入了她的鼻中,這樣美妙的味道,立刻就引發了她這幾天都不曾啟動過的胃口。
她抵抗不住果子的清香,瞟了那個小豬一眼,終於還是舉起兩隻小爪子來捧住果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後……哇,哇,哇,她快不行了,這東西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簡直是,簡直是……太鮮美了!
這到底是什麼果子?這個所有食物都超級難吃的世界怎麼會有這樣好吃的果子?這種果子比她以前吃過的蘋果啊葡萄啊龍眼啊……比所有的果子都要美味!它看起來青青的,但一點澀味都沒有,咬起來口感滑滑的,汁多肉嫩,氣味芬芳,入口香甜,而且還沒有核,世界上簡直沒有比它更好吃的東西了!
趙男男再也管不住自己胃裏爬出來的饞蟲,也顧不得儀態,嗚哇幾口就把果子狼吞虎咽一滴不剩地幹掉了——反正豬也不需要什麼儀態事吧?她吃完後還意猶未盡,一邊舔著嘴角的殘汁,一邊熱切地看著床前的小豬,口水滴滴地哼哼了一聲:“還要!”
她說完這句就把自己嚇了一跳,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說話,因為她之前一直認為自己雖然能聽懂這裏的“豬語”,但並不會說,所以為防露餡她幹脆就一個字也沒說過。沒想到這情不自禁冒出來的一句話,居然也是標準的“豬語”,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能說豬語了?
床前的小豬也高興地在床前又蹦又跳的,四隻豬爪子亂舞一氣:“哈哈,呼呼,說話了,說話了!”
小豬正在亂蹦躂著,外麵又走進來一隻大些的豬——對,就是走進來的,是用兩隻後爪著地,身子直立著走進來的。其實趙男男一穿越過來就發現了,這裏的豬是可以直立行走的,但是他們通常都比較喜歡四蹄著地,因為那樣比兩隻後爪走路快得多了。不過,當它們手裏拿著東西的時候,還是選擇直立行走的,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把兩條前爪騰出來拿東西嘛。
這隻大些的豬是個成年豬,個頭大概有一米二左右,而且是個女性豬,因為它自稱是趙男男現在的媽媽。此刻它手上正端著一個粗糙的大木碗,裏麵裝著一些黑乎乎又難吃又難看的食物——這幾天趙男男都吃這個,難吃得要命!
豬媽媽聽說趙男男肯開口說話了,豬臉上的豬嘴豬眼也高興地咧了起來:“真的?浪浪,說話了?”剛才亂蹦躂的小豬見來了大人,立刻很有禮貌地停止了蹦躂,但還是很激動:“真的,八魯,真的。”
八魯應該就是這個豬媽媽的名字,“豬語”雖然是一種比較係統的語言,但詞彙到底是比較貧乏,好像也沒有什麼尊稱,小豬叫大豬都是直呼名字。而趙男男每次聽到“八魯”這兩個字的發音,就忍不住會想到“八格牙魯”這四個字。
豬媽媽八魯走到床前的木樁桌子上坐下:“真好,真好,說話了!”豬媽媽十分激動,但由於豬語詞彙的貧乏,她也說不出什麼形容複雜心情的話來,倒是表情看上去遠比語言生動多了,盡管豬的麵部表情和人的不大一樣,但趙男男還是準確的從豬媽媽臉上辨認出了激動,開心,但又有些開心過頭想哭的表情語言。
可是八魯剛激動了一會,立刻就覺得有些不對,她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又嗅了嗅,嗅得剛才還手舞足蹈的小豬一陣緊張,當八魯終於把眼光定在那小豬身上時,它已經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樣。
八魯嚴肅的說:“牙牙果?”小豬的頭更低了,老實地哼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八魯又問:“偷的?”這下小豬的頭快趴在地上去了,但還是又哼哼了一聲。
八魯得到答案,表情震驚,短短地豬嘴大大地張著,然後爪子一軟,爪子裏拿著的大木碗就“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去了,所幸那木碗又大又結實,所以並沒有摔破,而且碗裏的食物也沒有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