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哪裏來的髒東西給拉下去,放在這裏礙眼。”顧善長公主突然威嚴出聲。
沈雲卿不可遏止的抬頭去看她,看到的就是顧善那高昂著的頭,那威嚴不可以有絲毫冒犯的麵容,在金色的陽光下,卻是深深的刺痛了沈雲卿的眼。
顧善長公主的話瞬間讓廖老太君清醒過來,她立刻大聲的吩咐道:“來人,速速將人給帶下去。”
很快的,就有一群護衛衝了上來,二話不說押著青屏就要帶走。
沈茂和陳氏瞬間紅了雙眼,幾乎是目呲欲裂,如果不是此刻癱軟在地上,沒有絲毫力氣爬起來的話,她一定會衝過去護住青屏的。
沈茂和陳氏不能,沈雲卿卻是能。她知道,如果自己此時夠冷靜的話,就應該保持沉默,因為她的反抗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會多增傷亡。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冒著被傷的危險,她也要去試一試。她跑到青屏身邊,伸出雙手,將青屏抱進懷裏。而青屏本就頻臨奔潰了,此刻看到這樣大的場麵,以及圍過來一大堆要抓她的人,頓時更是膽怯的往沈雲卿的懷裏鑽去給,更是控製不住的輕輕抽泣起來。
這樣的畫麵倒是在場的人始料未及的,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場上那個堅定的護著丫鬟的麵容清秀的女孩身上。
廖老太君簡直是氣死了,這個死丫頭那時候落水為什麼還會活過來,直接死了多便宜省事啊。否則,現在也不會給她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不用去看,她就能夠猜到現在肯定有些人在心裏取笑她忠勇侯府的家教了。她氣怒的伸手指向沈雲卿,“孽障!”
沈雲卿目光落在廖老太君身上,極冷。
廖老太君被她這一眼看得身上發涼,有些色厲內茬的狠狠瞪回去。
護衛們一時間倒是停下了動作,不知道是否要繼續執行抓人的命令。
顧善長公主輕輕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線條堅硬了幾分。
紫衣侯神色不悅,對於忠勇侯府的印象降了不少。紫衣侯夫人楊氏神色柔弱婉約,眸中神色卻是諷刺和憤慨的。顯然對於剛才陳氏頂撞她的事情,心中依然帶著幾分怒意。定國公府嫡女,豐都三大美人之一的於思研麵上笑容溫婉,對此事沒有發表任何態度,隻是靜靜的看著,姿態安然的仿佛在欣賞風景一般。
“怎麼,老身使喚不動你們了嗎?”廖老太君憤怒的用力拍了下扶手。
那些護衛立刻驚醒,再次朝著沈雲卿懷裏的青屏而去。
沈雲卿眸中瞬間流瀉出幾分恨意和蒼涼來,她此刻是這麼的恨,恨自己還不夠強大,恨這些人的冷漠和很辣。她隻能更加用力的抱緊青屏,但是這點力氣和那些護衛的如何能比。
護衛們知道這個七小姐在侯府裏是從來不受寵的,再看今日這架勢,知道這七小姐以後也是完了的。因此手上力道更是一點沒控製,用力的拉扯著她和青屏。
青屏恐懼的顫抖著身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院子裏回響,那種淒涼和無助,卻不能引起任何的同情和幫助。
沈雲卿眸中也滲出了幾許淚光,她的手臂也被拉傷了,此刻已經被和青屏分開了。
“青屏!”沈雲卿不甘的喊著,伸手想要去拉青屏,卻是被不悅的護衛頭領給將雙手反剪到了身後。這樣的行為,對於一個名媛小姐來說,是極帶侮辱性質的。
陳衍深看著這樣的畫麵,目光不自覺的深了幾許,隱在袖子下的手輕輕的動了動。突然,餘光瞥到沈雲卿那泛著淚光的一雙鳳眸,在陽光下燃著熊熊怒焰,卻又閃爍著堅強倔強的淚光。那樣的目光,讓他的新輕輕的,好像被紮了一下。不受控製的,他的手就伸出去了。
掌風出處,要帶走青屏的護衛們全部被掃開,沈雲卿得以獲得自由。她驚訝的看向陳衍深,看到的依然是那張沒有多餘情緒的麵容,但卻讓她感到了一些溫暖。她眸色微動,記住了這個人情。
顧善長公主瞬間看向陳衍深,眸中閃過忌憚的神色,疑惑開口問道:“衍國公這是何意?”
陳衍深看都沒看顧善,他自有他狂傲的資本,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讓他另眼想看。
沒有得到回複的顧善長公主一張臉差點都扭曲掉,這該死的陳衍深,竟然這般無視她。可即便如此,她也拿他沒有半點辦法。這個男人,武功卓絕,戰功赫赫,心機深沉,計深如海,是她暫時還惹不起的存在。因此,這口氣也隻能忍下了。
她能忍,有的人卻是忍不了的。就比如今天被刺激太多的廖老太君,此刻就再次驚疑出聲,“衍國公,不要被那丫頭所迷惑才是。那丫頭在家裏就經常忤逆我這個長輩,一點女子該有的貞靜都沒有。”
損起沈雲卿來,廖老太君是一點也沒客氣。
聽了這話,陳衍深終於是側頭看向廖太君,眸光微轉,嘴角竟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這笑容一出,頓時驚訝了無數人,就算是於思研都要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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