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略略一看,就知道這是要模仿臨湖暗度稅銀的場景了。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難道真的有奇跡出現?
沈番也是瞪大了眼睛,這個七丫頭以前在府中最是不起眼了,每次都是呐呐的低著頭,都不敢抬頭看他。才多久,也就是兩個多月的時間吧,這丫頭卻是一身風華的站在公堂之上,巧笑倩兮的審他了。這份膽色,侯府之中沒有一個姑娘及得上。
沈雲卿將小船放入水中,讓一個侍衛幫著用扇子對著一邊煽風,以此製造東南風的效果。小船在這股風的作用下,果然不需要借助任何力量,慢慢的往前運行著。沈雲卿視線落在船上,嘴角的笑痕隱隱而現。她將小箱子用繩子綁上,單手提著另一端的線,將其輕輕的放在水中。
“這……”
“這怎麼可能?”
“浮起來了……”
沈雲卿纖手一鬆,眾人以為會看到小箱子沉入水底的畫麵,誰知看到的卻是箱子浮起來。頓時在場之人麵上皆是出現了驚異的神色來,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一艘船的確是夠了,可以很輕巧的將稅銀運到黃海入口。而進入黃海之後,官府的管製非常鬆,將會更加輕鬆便宜。
“那箱子一定是空的。”沈番立刻大聲反駁道。
“沈侯爺可以親自過來檢驗。”沈雲卿回頭,目光無懼的看著他。
沈番這下也不等明帝發話,一下子站起身來,三兩步就來到沈雲卿身邊,他伸手去撈那小船。入手的重量,讓他的麵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尤不死心的將箱子打開,裏麵裝了很多小石頭。稍微有所奇怪的是,箱子並未裝滿,一半都不到些。
“這箱子沒有裝滿。”沈番立刻大聲駁斥,似乎終於發現了什麼破綻一般。
“沒裝滿有什麼關係,沈侯爺那艘船頗大,下麵牽著五十嗖船都不成問題吧。”
沈番被沈雲卿這話問得一時啞口無言,按照這樣推算的話,確實可以。隻是,這箱子為何沒有沉下去?
沈雲卿當然不會告訴沈番,她選擇了密度很小的木頭打造了這些小箱子,測試了幾次之後,裝了最多分量的石頭,讓箱子的浮力恰好等於重力。有這樣的條件在,一艘船運走所有稅銀完全不成問題。
沈番嘴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眸中滿是掙紮的神色,回頭去看,就看到母親廖老太君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以及妻子兒女驚訝惶惶的神色。他咬咬牙,對著明帝的方向就跪了下去。
“臣認罪,但卻不是江南稅銀的罪,而是暗藏趙王餘孽的罪。”
明帝輕輕挑眉,單手輕輕的敲在扶手上,並不言語。
廖老太君轉頭,眼睛睜大,看著沈番的目光是陌生的,似乎不認識這個兒子一般。
趙王餘孽,兒子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廖氏麵上滿是恐懼,夫君已經認罪了,不管是哪個罪名,這次忠勇侯府都難逃浩劫了。為什麼,明明白日裏還好好的,那個時候女兒還膩在老太君懷裏,撒嬌著說要去參加瑤池會的事情。這才幾個時辰,卻是天地劇變。廖氏麵色慘白,搖搖欲墜。沈雲菲此刻也是渾渾噩噩的,沈雲嫣一直低著頭,隻看得到一頭秀發如瀑般落在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