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破虜軍能夠借助火器的犀利,占據一定的優勢,但是由於射程的問題,火槍還無法做到完全碾壓冷兵器部隊,尤其是對方的騎兵部隊。
再者,建奴也不是傻子,不管是皇太極還會多爾袞也都算是當世的人傑,發現冷兵器不是火槍的對手之後,必然會重視的火槍,就算不會和破虜軍一樣純火器部隊,但肯定會裝備一批火槍部隊的。
就像他們知道了火炮的厲害之後,就立刻投入了大筆的資金,打造了數十門紅衣大炮,雖然質量不如明軍的紅衣大炮,但一發炮彈打出去,照樣是要死人的。
而哪怕後金軍隊裝備的是火繩槍,從殺傷力和射程方麵來說,比破虜軍士兵裝備的燧發槍相差並不大,最大的缺點就是雨天不能作戰,但這也是能讓破虜軍占據一定的優勢,還不足以決定戰爭的勝負。
如果緊靠登萊兩府支撐,破虜軍和建奴硬拚的話,失敗也許不至於,但想要勝利也很難,最有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真要出現那種情況,登萊兩府百姓身上的壓力就大了。
不過有了山東一省的人口支撐就不一樣了,山東的人口可是高達兩三千萬,戰爭潛力是建奴的數倍,如果能全部利用起來,光靠山東一省就能耗死建奴。
當然完全開發山東的戰爭潛力也不容易,首先朝廷那邊就不會允許方雲把山東變成他自己的地盤,其次山東本地的實力也同樣錯綜複雜,想要解決這些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且對方雲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好即將到來的這一仗,雖然孫元化已經取得向山東征兵和征稅的權利,但是因為餘大成不配合,孫元化在山東進展的很不順利。
盡管朝廷任給了孫元化負責山東軍務的全力,但是由於孫元化還負責向山東商人征收商稅,因此遭到了山東官員和士紳商全力抵製,再加上餘大成這個山東巡撫也在背後推波助瀾,孫元化根本調不動山東的官兵。
而孫元化也不可能把山東的官員全部都撤了,雖然他兼管了山東的軍務,但是並沒有權利直接撤掉山東武官的職,文官就更不用說了,又不能碰上一點困難就往京師那裏告狀,那樣隻會凸顯自己的無能。
最後導致孫元化上任一個月多月的時間,派遣下去的官吏從兗州、東昌、濟南三府征到新兵還不足一千人,商稅不足五百兩。
“簡直欺人太甚!山東的官員都這麼無法無天了,三府之地址山東根本,人口過千萬,一個月的交易額至少也有數百萬兩。
不說三十稅一,就算一百稅一,至少也有幾萬兩的商稅,竟然敢用五百兩銀子糊弄本官,當本官是白癡嗎!”
孫元化氣的胡子都豎起來了,山東的官員不配合,孫元化不得不自己派人下去征收,不過兗州、東昌、濟南三府不是登萊,沒有稅務司和破虜軍的軍隊配合,即便是王永民派遣了專業的稅吏也沒用,他們根本就無法得到真實的交易額度,能征收多少商稅,全靠商人的心情。
“經略大人,更過分的還不止這些呢,山東各地的官府不但不配合我們的人征收商稅,還以我們名義,趁機對各地的中小商人大肆收刮,中飽私囊,導致三府的百姓怨聲載道。
而那些官員則把罪名全部推倒到我們身上,說他們是奉了經略大人的命令向商人征稅商稅,現在經略大人的名聲在兗州、東昌、濟南三府被徹底搞臭了,那裏的百姓隻要一提到經略大人,就立刻會變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經略大人。”
孫元化職務是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經略山東、登萊、遼南都司處三地軍務,按照官場上的習慣,稱呼上官一般都是稱呼他們最大的一個職位,果是副職,還會直接省略那個副字。
比如如果上官還是副總兵的話,下屬一般就直接稱呼總兵了,而孫元化現在經略職務明顯大有原來的登萊巡撫,所以王永米便稱呼孫元化為經略。
隻是孫元化雖然升了官,但是王永民說這句話時,卻是一臉的同情。
原本王永民以為這次能借著孫元化升官的機會,在山東大幹一場,畢竟在登萊府的時候,就是因為有孫元化這個登萊巡撫鎮壓登萊兩地,方雲和他才能在登萊府大概闊斧地進行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