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惜從窗角一看是三姨娘身邊的貼身柳嬤嬤,心裏非常不喜,這些丫鬟婆子,從來不把主子的當成嫡小姐看待,在夫人麵前還勉強裝裝,私下裏都是和三姨娘一個德行,知道夫人不受寵,尤其這幾年有了主子的弟弟後,很多時候為了息事寧人,後宅安寧不爭不搶甚至退讓,連帶著小姐也不受尊重,還經常被丫鬟婆子私下裏欺負克扣,明明小姐可以向夫人去說的,可是小姐卻不知為何總是隱忍著,像是怕失去什麼死的,寧可自己受罪也不讓夫人因為自己而擔心,這次受傷才引起了夫人注意,不過夫人也是的,不知怎麼的,總是對小姐不冷不熱的,說不親吧,小姐生病時比誰都急,可是說親吧,有時候對小姐還不如對那些庶子庶女,這也是幾個丫鬟非常不理解的事情,難道小姐不是夫人親生的?哼,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小姐與以往不同了,就等以後再收拾她們。
雨夢發現巧惜似乎有些走神,輕咳了一聲,巧惜急忙收了心思,會意大聲回道:“小姐知道了,馬上過去。多謝嬤嬤跑腿了!”這話說的,表麵是謝謝,實際上告訴她們,注意自己的本分,再得寵也是奴才跑腿的。
“那可快著點啊,老爺急著呢。”柳嬤嬤很是不屑的撇撇嘴,站在門外道,心裏卻想:切,一個不受老爺喜歡的嫡出小姐,母親又不幫忙爭取,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雨夢冷笑了一聲,隨便穿了一套女裝出了,來到房門口,冷眼看一下柳嬤嬤道:“再受寵也是奴才,橫是不能越了主子去,你說對吧?柳--嬤嬤。”
柳嬤嬤聽了一愣,被噎在喉嚨裏,心想:以前這個四小姐對她們的冷嘲熱諷向來不理會,甚至有些隱忍,今個兒這時怎麼了?感覺硬氣了許多,待再看去雨夢已經和巧惜已經走了出去,遠遠給她一個背影,柳嬤嬤心裏又想:估計自己這段時間休息好,感覺都出了問題了。不過再軟的泥人,也有幾分泥性吧,許是壓抑久了,偶爾也會和這些下人置個氣,不過自己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哼,左右看看雨夢的院子裏麵幾打掃的丫鬟婆子,譏諷道:“一個不受寵的小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
剛要起步往回走,卻剛一抬頭就撞上了從外麵剛回來的巧珍,誒呦一聲,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大聲吼道:“是誰這麼不長眼啊?”
巧珍冷冷的瞪著柳嬤嬤道:“再會叫的狗,也得回自己的窩裏叫去。萬一在別處叫惱了人,被毒啞巴了可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柳嬤嬤臉色鐵青道:“好你個賤丫頭,你居然敢罵我是狗?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就衝上來與巧珍拉扯,直接用指甲往巧珍的臉上抓去。真是個惡毒的奴才。而巧珍雖沒有學過功夫,仗著自己年輕,身子比胖的像豬的柳嬤嬤靈活的許多,輕輕往旁邊一躲,柳嬤嬤一個趔趄,撲了個空,因為身體龐大笨拙,巧珍一勾腳,柳嬤嬤一個沒瞧見就來了個狗吃屎,直接麵朝大地而去,撲通一聲砸在了剛剛打掃過地麵上。
“誒呦喂,我的鼻子我的臉啊!”看來是真摔的不輕,吭哧吭哧的好半天才支起肥碩的身體,歪著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顫抖的指著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鼻子上有血漬,額頭破了快,鼓起了好大一個包,嘴角處也被地磚的棱角刮破了點,從外表上來看,傷的不算重。
灑掃的丫鬟婆子都憋著笑,猶豫著要不要扶一下她,巧珍一個眼神示意兩個昨天挑來的三等丫鬟將她托起來,這兩個丫鬟身量比較高大壯實,要不是穿的丫鬟服飾,還都以為是男子呢,這兩個人是巧珍費了好大力氣,從農村買來的丫鬟,身體強壯如男子,性格也憨厚老實,兩人二話不說,一個用力,輕鬆的把摔到得柳嬤嬤像個小雞子一樣架了起來,眾人看著劉嬤嬤摔的滑稽,這會兒又被像犯人一樣夾起來,而且那麼肥胖的身體被架著,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卻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巧珍卻假裝關心的走到柳嬤嬤麵前,用手在柳嬤嬤的腦門上的大包上用力按了一下,柳嬤嬤立馬發出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啊……,你個賤丫頭,誒呦,疼死我了,你給我等著。”
巧珍嫌棄的拿著手帕擦擦手,輕笑道:“誒呦喂,我說柳嬤嬤,你怎麼能把我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呢,我這不是見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好心讓妮子她們扶你起來嗎?“
“你少來糊弄老婆子我,明明是你故意拌的我。”柳嬤嬤猶豫用力過度,扯著了嘴角的傷口,說完疼她絲絲哈哈的,胳膊卻還在兩個狀丫鬟手裏托著,根本沒辦法摸摸到自己的嘴角。
巧珍看似又要伸手碰柳嬤嬤嘴角上的傷口,嚇的柳嬤嬤大叫道:“你放開我,你個賤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