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景年抓了抓頭發,一副頻臨崩潰的表情:“姑奶奶,我求求你,別哭了!”麵對這種叫做“眼淚”的殺傷性武器,他的防禦能力頓時降到了零點。
古人用“柔情似水”“紅顏禍水”等等與水相關的詞語來形容女人。馮景年由於小時候語文成績較差,所以一向對古人的說辭很不感冒,可他現在不得不歎道: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懷裏這個小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他甚至懷疑,何禾的體內藏著一條河流,能夠提供她源源不斷的水份。
她從起初的嚎啕大哭,慢慢收了聲,卻仍是默默流著眼淚,淚水從她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胸口、被子、床單……
馮景年很擔心,她這樣哭下去,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席二接到馮景年的電話時,懷裏抱著一具溫香軟玉正打算衝鋒陷陣,這手機鈴聲一響,便硬生生的折損了士氣。他抓過手機正打算掛掉,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哀嚎了一聲,接起:“兄弟!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孤家寡人的好不好?”
馮景年捂著手機,壓低了聲音道:“席二,如果一個女人不停的哭,該怎麼辦?”
“啊?”席二隱隱聽出了八卦的味道,一骨碌從女人身上爬起來,興奮的問道:“誰啊?”轉念一想,便知道了。“嘿嘿,是何禾吧?你小子動作挺快的啊!”
下午何禾是先給他打的電話,彼時,他們一幫發小正在聚會。
馮景年給何禾回了個電話,便說有事要出去一趟。其他人哪裏肯放他走,都嚷嚷著要他早去早回。可這一去,便是一整個晚上,直到他們散了場,依然沒見馮景年回去。
現在這大晚上的,他又問女人的事情,想必是得手了。
“如何?難道是興奮得睡不著覺?我說,您老人家可悠著點啊,人小姑娘看上去嬌嬌弱弱的,您可別給整出人命來!”他揶揄道。
“我呸!”馮景年啐了一口,“興奮個屁!人命倒是快了!”
“啊?這麼快!”席二誇張道:“把人姑娘肚子弄大了,馮老爺子還不打死你啊!”
“靠!別打岔!問正事呢!怎麼哄女人?”席二也算是身經百戰,這方麵應該比他有經驗。
席二想也不想就說道:“怎麼哄?送衣服,送首飾,送房子,送車子,實在不行就送一張空白支票……”
得!白問了!席二身邊的女人大約都是這麼來的。
馮景年掛了手機,重新回到房間裏。
“寶貝,別哭了!”他從身後抱住她,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說道:“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他清了清嗓子,卻又想起來,自己五音不全,一唱歌就跑調。“算了,我還是給你講個笑話吧!這個我比較拿手。”
何禾不說話,馮景年便自娛自樂的說了一個笑話,講完,他掀開被子看了看她一眼,發現好像沒啥效果。
馮景年摸了摸鼻子,繼續努力。“再講一個吧,絕對真事兒!大學的時候,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去國外旅遊,正好當地在舉辦工業展會就進去轉了轉順便借個廁所,結果會場太大繞老繞去的怎麼都找不著,我們逛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看到會場中央有一排移動廁所,個個興奮極了,一邊解褲子,一邊飛奔過去,每人搶了一間迅速解決了個人問題。我們各自提上褲子走出廁所門的一瞬間,傻眼了……”
馮景年側著頭看了看何禾,她冷著臉,仍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好在倒是不哭了。他低頭看她的時候,她眼裏閃爍了一下,觸到他探究的目光,迅速轉開。
馮景年彎了彎嘴角,繼續講。“廁所外麵圍了一圈老外,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一個老外苦著臉說:先生,這些廁所隻是我們的展品,不能使用啊!”何禾埋著臉,肩膀細微的抖了抖。
“很丟臉是不是?”馮景年憋著笑,繼續道:“當時我們都呆住了,因為那些老外要求我們把……咳咳,清理幹淨。你猜我們怎麼辦?”
何禾瞥了他一眼,非常的不給麵子。馮景年咳了一聲,繼續自曝道:“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然後不約而同的喊著八嘎八嘎,一路狂奔逃出了會場!哈哈哈……”
馮景年笑得渾身發抖,兩隻手臂也不由自主的在她腰間收緊。可何禾卻還是沒給半點反應,他笑完,不免覺得有些泄氣。
其實何禾真的很想笑,也虧他做的出來,這麼醜的事情竟然還好意思拿出來講。但她還是咬住了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
馮景年還算講信用,說不強迫她還真的就沒再碰過她了,可她提出來要離開,他又不同意,自顧自的把她摟在懷裏,仿佛把她當做一具大抱枕。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馮景年喊的那一嗓子,楚律必定是聽到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何禾心裏有些憂慮,而憂慮中隱隱又夾雜著一絲期待。
她在心裏胡亂揣測著,楚律會在乎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馮景年顯然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見何禾不理她,又接連講了幾個笑話,卻一個比一個更離譜。何禾哭笑不得,再也忍不住了,嘀咕著罵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