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懶洋洋的打個嗬欠,身子順勢往前一傾,捂著嘴幹嘔。
古道嬪的臉登時色彩斑斕。
“妹妹可是哪裏不舒服?”蕭皇後的舉止自然優雅得體。
鄙安笑的很燦爛:“沒有不舒服,我現在很開心啊。”
其實是愈難受就愈快樂,不過這話聽在旁人的耳裏就變了味道。
“皇後娘娘,倒是臣妾現下不舒服,先告退了。”
古道嬪一下子站起來,扔下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洶湧的勢頭嚇得兩邊宮女紛紛跪地呼喊“恭送娘娘”。
畢竟是一起過來的,任是蕭皇後再優雅得體,此刻也免不得尷尬,將手裏的茶碗一放,也起身告辭。
“今日得見九安妹妹容姿,蕭涼新生結交之情,不知妹妹可願意承認同我這番交情?”
蕭涼是蕭皇後的閨名。身為皇後,她鮮少自稱,如此已是給足了鄙安的麵子。
“好啊。”
“既如此,蕭涼今日先告辭了。”
“那我送娘娘離開吧。”
走到門口就碰上了極有意思的一幕。當然,隻是在鄙安看來很有意思,再其他人眼裏
傳旨的內監端著個木盤,上頭還放了個牌子,牌子上寫了“九安”兩個字。
古道嬪正拽著內監的袖子,絮絮叨叨不知說什麼。周遭看熱鬧的鶯鶯燕燕圍了個水泄不通。
也不知誰吆喝了一聲“皇後娘娘來了”,亂糟糟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垂手不再吵鬧。
蕭皇後出聲嗬斥:“怎麼回事?古道你在做什麼?林公公怎會在這兒?”
古道嬪自知理虧,手勁一鬆,內監飛快拽回自己的袍子,端著盤子往前跑。
跑到鄙安跟前,停了下來。
“這是……”
看清盤子裏的東西,蕭皇後的臉色也微變了變,表情古怪的瞅向鄙安。
“恭喜妹妹了。隻是妹妹的身子……”
鄙安一根手指勾起那塊寫著“九安”的牌子,渾不在意的問:“聖上要我侍寢?”
內監恭恭敬敬的退後兩步,回應道:“是。”
原來這般熱鬧的景象是因為這塊侍寢的牌子。要知道,在古道嬪眼裏,一來,安美人是個剛進宮就“失寵”得妃子,二來,安美人怕是已有“身孕”,懷孕之人怎能行房事?
“聖上說,安美人若不願意也可以不去,聖上今晚會親自過來。”
周遭響起一片抽氣聲。
這哪是“失寵”的人,分明就是聖寵正盛!
鄙安聳聳肩,扭頭看心旁邊的蕭皇後:“我好像確實不大舒服,皇後姐姐替我去,可好?”
這姐姐叫的,實在卡的無法反駁。
蕭皇後苦笑:“聖上那樣的性子,扭不來。更何況,這是聖意,妹妹怎麼能抗旨。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樣……那好吧,我自己去蘇郎的寢殿逛逛。”
“祝妹妹好運。”
遣散了看熱鬧的人,而古道嬪因為和蕭皇後關係匪淺,宮人不敢動手,最後被蕭皇後連勸帶喝的才弄走,
總之鄙安入宮的第一天,就因為嬪妃之間的爭風吃醋著實火了一把。
妃子侍寢的步驟繁瑣的很,鄙安索性兩眼一閉什麼也不管,全讓皇帝寢宮來的人伺候了。
陪送的人到了寢宮門口就不走了,餘下的路隻能鄙安自己進去。
偌大的寢宮除了清一色的宮女內監,其它半個人影也沒有。靜悄悄的,隻聽得見風拂動紗帽的簌簌響動。
屏風後走出個明黃衣袍的人。
“蘇鱗,”鄙安毫不吃驚,似是早就猜到他的身份。想了想又換了個稱呼:“聖上。”
皇帝叫流蘇,流蘇就是蘇鱗。
流蘇長發高束,衣冠整齊,沒半點要睡覺的模樣。
“我隻是借朝外勢力相助而已,塔主並不用向我稱臣。更何況,論地位身份,塔主同我上下一樣,更無須多禮。”
鄙安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既允了筠妃的條件,就不會反悔。”
“嗬……”衣冠齊整的人忍俊不禁,莞爾道:“筠兒總是這麼認真,叫我不好拂她的意。不過現下筠兒並不在,塔主不用顧慮。”
看來還是單刀直入的好。鄙安自顧自坐下來,灌了杯茶,道:“既然是為了鏟除異己,就不會隻讓我呆在後宮。你隻需要告訴我,我還需要做什麼就行了。至於其中的緣由,我一點也都不關心,也無所謂知不知道。”
流蘇一怔,隨即漾出個笑容,朝鄙安伸出手:“塔主的身體一定會痊愈,我向塔主保證。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