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帆的電話打不通,舒岩非常失望。她的精神已經處於一種十分脆弱的境地,急需有人幫助排解鬱結的不良情緒。這個被寄予希望的人就是葉一帆,但他遙遠得無法觸碰。
拖著沉重的腳步,舒岩推著被損毀的自行車慢慢向出租屋走去。經過胡同裏一家商店時貨架上的酒引起了她的注意。
“對,我很需要它!”舒岩的心笑了下,對自己說道。
她買了一瓶紅酒,很像龔程那晚喝的酒,直接讓老板幫忙打開了瓶塞。又買了路邊推車的生意人拌好的小菜,快步返回了家裏。
她不再躊躇,因為她明確了自己今晚的度過方式——一醉方休。
之前她曾經爛醉過一次,知道醉酒後便會忘記難過的事情,可以暫時逃避不想麵對的東西。雖然很放縱,很不成體統,但卻不失為擺脫痛苦困境的一個好的方法。
沒有開燈,關好門,拉好窗簾,對著窗外那片清冷的月光,舒岩自斟自飲。這種將自己禁閉在一個空間裏與世隔絕的感覺讓她感覺很安全。
紅酒微微的苦澀刺激著她的神經,悲傷像潮水一樣湧上來。淚水輕輕滑過麵無表情的舒岩的臉。
兩紙杯的酒喝下去,酒瓶已經少了三分之一,對酒的敏感也不再存在,酒就像是水一樣清淡無味。
葉一帆的若即若離,使他從一個真實的人變得開始虛幻,舒岩都開始懷疑他是否存在,他醉酒後說的話、粗魯的行為,他父母排斥自己的言行,需要他時他的不可觸及……這些都實實在在地釋放出一個信號,葉一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帆帆了!
舒岩不再用紙杯倒水,拿起酒瓶直接灌在嘴裏一大口。
“葉一帆,你喜歡上別人了吧,就是那個華麗,對不對?”舒岩對窗外自言自語。
“活著為什麼這麼累呀?我為什麼背負那麼多?媽,我現在掙的這點錢根本不夠花呀,等有了錢再多給你些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太緊迫了,我覺得好累呀。”
自顧自的言語還在繼續,但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雙眼裏淚雨滂沱。
“誰知道我在外麵有多難!你們誰好好想過我的死活?”
不停地想、不停地說、不停地喝,舒岩終於醉了,也笑了。果然醉酒有神奇的魔力,痛苦像玩笑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想笑時可以輕鬆地笑起來。
她頭很暈,艱難地將身體移動到床上,跌躺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舒岩被吵醒,手機鈴聲在狂響,那是許茹芸的獨角戲。
她昏沉的頭腦沒有思考,直接接通,一個親切的男聲傳過來:“舒岩,你在家嗎?”
“嗬嗬嗬,龔程,龔老板,龔同學,您有什麼事情找我呀?”舒岩笑嘻嘻地問道。
龔程顯然意識到了舒岩的異常,他急切地問道:“舒岩,你在哪裏?”
“我呀,在家呢?”
“是在那個胡同裏嗎?”
“對呀!你送過我。往裏走看見了。”其實胡同裏很多戶人家,龔程哪裏知道她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