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
遊戲時代以我的自殺宣告結束,但它所給我帶來的痛苦卻未有一絲的減少,反而好像還更多.珂兒那俊美的影子日浮於眼夜現於夢,哪怕我恨了幾回心要忘記她........也許時間會改變現在的一切吧.
我不是個大俠,我很普通,普到走在街上不會有人認為我是外星來客,所以不會有人注意我.看著我長的這一副傳統的中庸模樣,珂兒也許會想不到吧!而珂兒一準很美.......
已經十天了,我除了抱著這顆苦惱的頭顱在街上瞎逛就是蒙著頭呼呼睡大覺,所以我是一個徹了底的純了粹的社會閑雜人等.........而我也真的沒什麼事情可做.要工作,工作卻不要我;要老婆,女友的老公不是我.總之我也想要點什麼,但什麼都不要我.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瘋狂地想著珂兒和努力地忘記珂兒.而這樣我似乎更像一個流浪藝術家____神神精精的.如果珂兒知道我這般模樣,一定開心死了,同時還心疼死了.........
我笑了笑,在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珂兒......\"同時我在心裏念叨著.\"你還好吧........\"我就這樣對空氣說話.\"哥.......\"有時我還真聽得到珂兒的聲音,所以我又笑了笑,在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看來我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我今兒個忽然清醒了過了,\"我為什麼這麼頹廢,就不能振作起來嗎,胡思亂想有什麼用?_____我Kao,找珂兒去.\"邊嘮叨著我邊上了線.
我知道珂兒不上網聊天,但她定會有QQ,哪麼我隻要查出她那個省份的所有叫珂兒的女孩,想必會能和她聯係的上.就算不能也得試試.
那個是南方人口眾多的省.我Kao,叫珂兒的怎麼這樣多?在年齡上我又排除一堆假珂兒,好了,這下隻剩二十多個了.
\"珂兒,\"我對這二十多個珂兒說,\"你也許不會想到,甚而會傷心地懷疑我現在是不是在江湖裏又泡了個美眉,正在樂逍遙.而我會嗎?不會.因為沒有你的江湖是那麼的冷漠滄涼,還有無處不在的絕望,於是珂兒,我選擇了你用生命挽救的我為你徇情;就在那我們初相識的河邊,我以劍刎頸.而離開你的日子是多麼讓人痛苦呀!因為我想你,一刻也不情願浪費地想你;你一定也在想我吧?那麼既然如此,珂兒,我們何必如此苦苦相思而遠在天涯毫無音訊呢?所以,如果你能收到我的話,一定要回答我,我在等你,在你未回答我之前,我不會放棄我的痛苦........珂兒,哥是真的想你,我隻恨我的心不能寄給你.........入天.傷害過你的哥.\"
第二天,三個珂兒給我回話了.第一個珂兒說:你是個精神病患者吧!醫院都放假了嗎?這年頭真是了不得,神精病也上網了.第二個珂兒說:\"哇,你好好浪漫耶!我好好喜歡你耶!接著寫,我會被你感動的.第三個珂兒說:你家養貓了嗎______好像春天已經過去了.
我在所記錄的名單中將這三個珂兒刪除,之後給其她的珂兒繼續言情.
\"珂兒,我昨天說的話你收到了嗎?也許沒有吧.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收到了一定會給我回信的.那麼在你還未回話之前,讓我繼續對你說吧.你知道麼,想一個人雖然很是痛苦,但這種痛苦是這麼的完美,以至於讓人樂意痛苦下去,而我便是這樣.如果我哪一會不巧忘了想你,便就會很後悔,好像自已吃了大虧似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一直在想你.你也是這樣嗎?如果是的話,你可要保重身體呀!我好疼著你呢.........\"
第三天,我又收到了幾個珂兒的回話.她們有罵我的,有誇我的,還有一個在線的珂兒和我談了一會關於愛情的話題.但就是沒有誰叫我哥,所以我又排除了幾個假貨.
我繼續對珂兒說:\"珂兒,你知道麼,別人都說我瘦了.我當然也知道了,但麵對著鏡中我日漸消瘦的臉,我倒不心疼,反而希望他更瘦一點.是你讓我體會到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句詩的絕美之處.......但你可不要學我啊,我身體強壯,抗得住.而你太瘦弱了,遊戲裏你那纖細的身材,好讓人憐愛.我能感知得到,你和遊戲裏的角色一定一般無異......珂兒,我還在念念不忘我們的遊戲生活,你也是嗎?而如今我們回歸到了現實,是不是能讓遊戲生活在現實中繼續...........\"
第四天,我的記錄中的珂兒已久不多了,我開始但心了起來.我好怕這為數不多的珂兒都是假的.但我還是得繼續說.
\"珂兒.我開始怕了,你知道嗎?我好怕真的聯係不上你........而你身在何處?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你告訴我,我發誓不出三天就要找你去.我已經無法扼製這個衝動了.珂兒,你告訴我吧.......讓那曾是虛幻的我真實的出現以你麵前好嗎?因為我更想告訴你一句話,在我心中已久也會是你最愛聽的話.但我現在不想說,我要留著當麵告訴你.........\"
第五天剛一上線,看到一個珂兒的肖像是彩色的,便馬上問:\"珂兒,是你嗎?\"但她卻不理我,於是我隔幾分鍾就重複一下:珂兒,是你嗎?
她可能覺著煩,便就關了QQ.我大歎長氣,一臉茫然.
而隻是過了一分鍾,她又亮了起來.
\"哥,你何必呢......555.......\"她說.
我猛地仰起了頭,主要是為了不讓眼裏的液體流出來.其實家裏就我一個人,這樣子做連我都覺著虛偽.
\"珂兒.......你還好嗎?\"終於找到了珂兒,所以我本應當高興才對,可我竟更是傷感起來.也許是因為想珂兒想得太徹骨太傷感,於是見到她就無法改變隻有更甚.
\"我還好了,你呢........你一定很不好.\"珂兒一定和我一樣,也傷感無限.
\"我知道我不好........但天天能想著你真的很好,又見到你了,就更好.\"
\"哥,你沒有不好了,你誤會了.......珂兒知道,你一直都疼我.\"
\"珂兒,我要見你.我要在現實中彌補遊戲中對你的所有傷害.\"
\"遊戲已經結束了,你真的要讓它繼續到現實中?\"
\"遊戲中的愛情已經刻在我骨子裏,我還能放棄嗎..........除非讓我再一次刎頸,而這樣你要麼.\"
\"我讓你看那篇劉三姐你看了嗎,你能接受劉三姐嗎?\"
\"看了........我不會接受劉三姐,但我會接受你,因為你曾經為我付出生命,而我曾為你徇情.\"
\"那是遊戲........如是現實你會嗎?你會為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孩徇情?我不信.\"
\"..........\"
\"怕了吧!\"珂兒這句話說的很調皮,似乎是在氣我,又似乎是在激勵我.
\"告訴我你在哪個城市?\"
\"你會來嗎?\"
\"一定會去,我倒還真想看看現化版的劉三姐了......要麼多讓人遺憾.說.\"
\"我才不說呢!讓你來打擊我為數不多的自尊心呀.別作夢了你.\"
\"說!\"
\"不說.\"
\"真不說?\"
\"真不說.\"
\"好吧!大概候天我會到你們省會........挨家要飯我也會要給你家裏去.\"
\"我Kao,你還來真的.\"
\"可不.將來有天你聽都有人在敲門,打開門一看會是個白胡子老頭兒在要飯,你千萬要給他兩個上好的饅頭,因為他極有可能是我.而那時你也不要告訴我你是誰了,老太太才沒人要呢........你很希望這般情形數年後發生嗎?\"
\"真到那時也就不浪漫了........\"
\"所以說你還是把地址給我.\"
\"不給.你會是個壞家夥.而我雖然是個小孩兒,但絕不會上壞人的當.\"
\"去去......是不是還需要我給你一個堅強的理由,以證明我不是騙小孩兒的壞家夥?\"
\"真聰明,來,喂你塊糖吃........你想說就說吧!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嘻.\"
\"我要和你談的是婚姻大事____這下你滿意了吧?\"
\"而我也很想,但你是不會娶我的,在你見到我之後,你會無情的離開我........所以我隻有現在無情地拒絕.\"
\"如果我還沒有記錯的話,我知道晚上十點鍾會有一趟開往你們那裏的車.現在已九點半,但我要趕這趟車.\"
\"你不會是真的要來吧?........哥,你別嚇我.\"
\"這趟車會在明晚十一點趕到你們省會,所以我強烈要求你在候天早上十點左右上線,我會在線上等你.到了那時你一定要把地址告訴我你.把時間往寬裏說,大候天我們會見麵.\"
\"不要了.......我不要你來呀!\"
\"抗議無效......珂兒,我要趕車了.候天早上十點,記住了.\"
這裏的人們說著一口古怪的話,聽了很讓人不舒服.所以我想要是珂兒也是這怪調,我一定得好好改造她.我老母親聽了北京片子還受不了呢,那裏還會容得她.
而我一大覺醒來,表告訴我已經十點,我十分生氣,衝表發邪火,\"媽的,你就不會報時嗎?\"而它又是這麼無辜,一塊機械表要要求它報時,也未免太無理取鬧.
這陌生地盤又不熟,網吧好像都躲著我似的,快十一點時才坐在一台電腦前.
\"我還以為你是騙我呢........我等了你好久了.\"珂兒見我上了線便趕忙說.\"哥,你在哪兒,休息好了嗎,沒吃旱飯吧,餓嗎?\"
\"閑話少說,快告訴我你在哪裏.快中午了,趕車要緊.\"
\"凶巴巴地幹什麼,人家關心你麼........再凶我就不說了,要你要飯去.\"
\"得了得了........快說.明天再溫柔不遲.\"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對我凶了.\"
\"我Kao,這就開始限製起我的言論自由了,看來我真不該來......好吧,我答應.\"
這裏是一座甚為有名氣的風景城市,景美真是如畫,正如書上寫得,人在畫中遊.
我坐在一裸女雕像邊上的茶坐上,望過眼前的江麵,把視線左右在江那邊的連綿青山上.......
和珂兒約好了,時間就是現在,地點就是雕像邊上第一個茶坐.這裏人特愛喝茶,以至於江邊上賣茶座的連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茶座價格不等,每位最低兩元錢,而我為了點麵子,要了十元的本地特色茶____心疼死了.
我悠悠然地喝著茶,望著宜人的風景,聽著江水滔滔,等著珂兒的到來........
稍時,直覺告訴我,有人在向我靠近,還是個女的.我並未轉過頭來,因為心裏頗緊張,因為珂兒說過她很醜,所以怕貿然回過頭來遭受不住打擊;先得在腦子裏把珂兒想像得足夠醜,以而提高對醜陋的免疫力.
珂兒已經來站到了我身後,但她並不說話,隻是站著,足有十秒鍾了.她不說話是怕害著我嗎?而她不說話我回過頭來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而不回頭會不會顯得庸俗?她又會不會想我害怕她?.......正在胡思亂想間,隻感到一隻乖巧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我的肩,使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而我也隻能回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