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僻靜的巷子深處,我們兩個乞丐喘息良久,方才平靜下來。我聽他說,在大夢帝國裏,機動車輛的最高速度是根據車輛價格來製定的,摩托車最便宜,所以跑得最慢,比人跑得快不到哪兒去!——那些征兵大隊的家夥,沒錢買好車,有錢的又不會去征兵大隊!
他說他叫趙天,一邊擦拭著臉上的如雨漢水,他一邊說:“老兄,在帝國裏我已經死三次了——據我所知,我是惟一一個死上三次還在當乞丐的人!哈,我就是喜歡被人追逐的感覺!”
我想,他這重生三次,已經付出了六百塊的重生費——真是有錢兒的乞丐!正說著,他突然“哇”地叫了一聲,望向前方,不可思議狀地說:“這三個小子還真追過來了,媽的,還得跑……”
前方是並排而來的三輛摩托車,擁擠在這條並不寬敞的巷子中。車上的三人,張狂地獰笑,叫罵著:“小子,跑得還真快——可是,你們完了,這是條死胡洞!哈哈……”
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在這三人身上試試我的鐵拳,既然這裏是個死胡洞,還不如拚一下——在現實世界裏,我知道,盡管我很久沒和人打架了,但我的鐵拳應付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注意打定,我對趙天說:“我纏住他們,你一個人跑吧!”
趙天不屑地說:“你可真狂,你知道麼,他們三人中,有兩人是三級武士,還有一個是五級武士!在他們征兵服裏麵,還披著鐵甲——你打得過嗎?”
我怪奇地問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趙天拉了拉我的麻包衣,一副欲逃的樣子說:“我花了一千塊買了‘夢眼’,我可以看到任何五十級以內的人的基本屬性。”我不動聲色,隻是握起了拳頭。看我堅定如鐵的樣子,趙天又說:“那你就打吧,我會伺機逃走的!”然後他退後十多米,站在一牆角,做著逃跑的準備。
三輛摩托車停在我麵前,來者三人見我握拳怒目,邪笑著說:“一個臭乞丐,還想打架嗎?”
“乞丐就不能打架了?”初次出手,還是穩妥些為好,他們三個人一起上的話,我真怕架不住,所以我又說:“我和你們單挑,有種的話一個個地來!敢嗎?”
他們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裏,那人個五級武士輕蔑地說:“小子,我一個指頭就能把你捅死——我學得可是少林一指禪!”
第一個和我單挑的人是個三級武士,個頭要比我稍矮一些,他從腰裏拔出一柄通黑的鐵劍,朝我指了指,然後囂張地說:“我可不想一劍殺了你!”說罷,他把劍交於同伴,轉身向我撲來……
他的拳頭淩空擊出,我看到,他的拳上圍繞著一層淡淡地白光,與此同時,我感到一股疾風隨拳而來。隻聽趙天在我背後大叫:“小心了,他的拳頭練出級別了!”
我才不管他什麼拳頭級別,左臂向上一擋,右手握緊的鐵拳向著他的胸口飛快地擊去——我不敢打他的臉,生怕一拳把他給打死。
他帶有級別的拳頭要比我慢多了,被我輕鬆地擋開了,在他左拳就要揮出之時,我的鐵拳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口。——隻聽“咚”地一聲悶響,我感到拳上一麻,像是擊在了堅硬的金屬上。我暗想到:“這小子裏邊穿著鐵甲,不然我這一拳下來,他就要倒地不起了。”
鐵拳之下,三級武士踉蹌地倒退幾步,在他大叫一聲“我靠”的時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趙天一定是驚訝極了,他在墻角跳了起來,同時叫道:“鐵兄,你可真行!——他的HP隻剩下十點了,快,再給他一拳他就完了!”
我問:“是嗎,我的HP是多少?hp完了會怎樣?”
趙天呼呼叫道:“老兄,乞丐那有什麼HP,老天!——血值完了就隻剩下赤.裸裸的一個人,就跟咱們乞丐一個樣了!”
我馬上明白了,帝國裏和傳統遊戲不一樣的是,血值完了,人並不會馬上死掉,因為這時還剩下個人的真實身體屬性——血值耗盡,血肉相搏才真正的開始。
但那個從地上趴起來的三級武士,沒有武者頑強的精神,他拍了拍屁股,退後兩步,悶悶地說:“媽的,太大意了,竟然被一個乞丐打掉了二十點HP,不打了,我可沒錢買血罐兒,慢慢恢複吧……”
我好奇地問他:“老兄,買血罐要多少錢,很貴嗎?”
他搖著頭,罵道:“帝國裏物價貴得要命,一罐小紅要他媽的三十塊;老子抓個乞丐才能賺上十五塊……”
另一個三級武士向我走來,他手裏抓著一根鐵棍,在半空揮舞。他笑著對我說:“你還真行,練得什麼拳呀!”
我淡淡地回道:“鐵拳!祖上打日本人時傳下的!”
沒成想,他卻把鐵棍收了起來,然後走到我身邊,排了排我的肩膀,很恭敬地說:“為你的鐵拳致敬!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我不能被打日本人的拳法打在身上!好了,我退出。”
不管他是不是臨陣退卻,他的話都讓我平生無限感慨,看來還有一些人沒有忘記家仇國恨,但讓人遺憾的是,更多的人沒能因為先烈們的鮮血而團結起來,散沙一樣並且熱衷於窩裏鬥!——比如向我走近的這個五級武士。
他笑笑地對我說:“都2055年了,我才不管什麼日本不日本的,目前夢工場已經把我折騰得一無所有,我需要從你身上賺點錢!”
我不解地說:“老兄,那你怎麼不去城外打BOSS,據說BOSS們身上挾有大量金錢的,最少也有千把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