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愛情囚徒(2)(1 / 3)

他從我懷裏抬起頭,眼睛裏流露著悲傷與不舍:“姐,我要走了。你會幸福!”我當時以為他要離家出走,或者搬到學校的宿舍去住。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說的意思居然是指死亡。

媽媽一直很自責,她認為是她逼死了弟弟。可我從來都沒怪過媽媽。我和弟弟是爸爸和前妻的孩子,爸爸死後的10年裏,媽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沒有血緣關係的我們。雖然嚴格,可是那是她疼愛我們的方式。我拍著媽的肩膀安慰她:“不是您的錯,是他在叛逆期,一時想不開。”

守靈夜,看著弟弟靜靜的躺在棺材裏。我沒有哭,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他死了。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肌膚,女孩子一樣清秀的麵容,那麼平靜,那麼真切。似乎他的身體上,還殘留著體溫。我總是有種強烈的感覺,他會忽然翻個身,從棺材裏爬起來,笑著叫我:“姐,再不起床,上學要遲到了。”

可是他沒有爬起來叫我。直到他的遺體被火化,他也沒有起來,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即使這樣,我還是覺得他就在我身邊。奇怪的事情不斷的發生。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有病?

考試的時候,當我拿不定主意選哪個選項,我就會聽見他說:“姐,選C!!你身邊的人都選C!!姐,你相信我!”提筆選了C,考卷發下來的時候,居然對了。基本上每場考試,都能聽見弟弟說話,他會說:“姐,第三題錯了,你身邊的人答案都和你不一樣!”“姐,倒數第二行有個錯字。”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作弊,可是我大學期間的考試,就是這麼考下來的。

工作之後,我搬出來自己住。媽不能叫我起床了。於是每天早上,我都能在半睡半醒間聽見他說:“姐,起床呀!不然沒時間化妝了!”“姐,你要吃早飯!至少喝杯牛奶,冰箱裏有!”工作的時候,很緊張。他會提醒我:“姐,該吃午飯了!飲食這麼沒規律,胃可受不了。”

我發燒獨自在家,躺在床上休息,也能聽見他叫:“姐,起來呀,睜開眼睛,該吃藥了!”“姐,給媽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你吧。”“姐,開開窗戶,讓空氣流通,對身體有好處。”

還不止這樣,當我走路要跌倒的時候,我總是感覺到有人從後麵抱著我。當我熬夜的時候,總是有個聲音對我說:“姐,睡太晚對身體不好。”當我參加聚會晚歸,他總是提醒我:“姐,太晚了,你該回家了,最近治安不好

我受夠了!我被自己的幻聽折磨的越來越神經質!可是我又不敢和別人說。不能告訴媽媽,她會以為我恨她逼死了弟弟。不能和朋友說,怕他們以為弟弟的死給我的打擊太大,引發的心理障礙。更不敢去看心理醫生,我真的害怕他們認為我有病,把我關起來。

我搬家了,搬到市中心的繁華區。公寓旁邊有個小公園,裏麵有個秋千架。每次我夜歸,都喜歡獨自一人,坐在秋千上。每次,我都覺得,弟弟穿著他離開時的那件白襯衣,站在我身後,靠在秋千架上。我覺得我一回頭,就能看見他。看見他清秀的麵龐。仿佛我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對我微笑,就能聽見他說:“姐,讓我再抱抱你。”

秋千“吱嘎吱嘎”的晃悠著。我自己一個人孤單的坐在上麵。很久以前,我們小的時候,弟弟總是在我身後輕輕地推我。他會問:“姐,什麼時候換你推我?”等我真要下來換他的時候,他就笑:“不用了,我喜歡推著姐姐。”

今天晚上,身後真的有動靜。似乎不像幻聽。有個17、8的白衣少年,坐到我身旁的秋千上。綠鬆石一樣的眼眸,透著淡淡的哀傷。他柔和的聲音很好聽,他說:“小姐,我觀察你好久了,每天晚上我完成工作回來的時候,都能看見你孤單的坐在秋千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煙,點上。寂寞的吸著,寂寞的吐出灰白色的煙霧。眼睛裏,也全是淡淡的寂寞。

“我對未成年的搭訕者不感興趣。能給我隻煙嗎?”我扭過頭,看著眼前寂寞的俊秀少年。

他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我姐姐說,吸煙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你誤會我了,我不是和你搭訕。你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穿白襯衣的男孩。每天,當你坐在秋千上的時候,他就靜靜的靠在秋千架上,靜靜地看著你的背影。今晚,他也在這裏。”

秋千架?白襯衣?我回過頭,什麼都沒有。“小騙子,這裏隻有我和你。”

他不生氣,微皺起眉頭看著我:“我叫皇昂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個術師,是和靈打交道的人。”

“你是說我被靈纏上了?”瞥了瞥嘴,“那個穿白襯衣的,好象是我弟弟。”

“他跟了你那麼久,或許有話要對你說。這個給你,也許會用的到。”小術師遞過來一條項鏈,鏈子上掛著一個木製的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