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蘋果時都是咬一口,在嘴裏嚼一會,然後很快的吐掉。一個蘋果很快的被他吐掉了一半,我對著他觀察了好久,然後很快的示意他讓我吃一口他手中的蘋果,當我張大嘴巴時,他很快把手中的蘋果塞到我嘴裏,我輕輕的咬了一口,學著他的樣子嚼了一會,接著咽了下去。他一直看著我,我張開嘴巴,示意他看我口中的蘋果沒有了。很快的,他也學著我的樣子,咬上蘋果,嚼碎,然後咽了下去。我快樂的狠狠抱住他親了一口。
生命好奇怪,我握緊手中的小手,第一次有種溫熱的東西流遍全身。一個孩子所傳遞給你的純粹和簡單,你可以陪著他單純,陪著他走回自己的童真裏。想起三毛說過,她不敢要孩子,因為她害怕孩子會分享丈夫給她的愛。因為她要的是全部。記得很久以前,我也說過,我要的是全部,不可替代的,孩子的到來,隻是生命的創造,但夫妻的愛應該不能讓他的到來而有所流失。如是這樣,我寧願不要孩子。那時的愛情很美好,眼中隻有彼此,隨著年歲漸老,漸漸發現,有些感動,有些陪伴,有些東西根本是替代不了的。我輕輕地蹲下來,把那個小身體抱起來,走一會,累了,然後再放下來。他走開的時候,我會說,來,拉著手。他很快地轉回來,把那雙胖胖的髒髒的小手放進我手心裏。握著,我突然驚覺像握住了半生的情人。
有個孩子吧,我模模糊糊的想,有了孩子,我就有了半生的情人。當一條生命在我肚子裏慢慢的成長,我堅信那一定是一件很奇妙很神聖的事情。
這個冬季不會冷
傍晚五點,公司的同事們還是和昨天一樣,五點一到,就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會叫我一起走,因為他們知道有一個叫許逸的人,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不過他們不知道,還是有一個叫許逸的人,在昨天把我丟在風中,一個人離開了。他說,以後都不再理張紫晴。
公司隻剩下我一個人,在我剛從許逸送我的《花季少女》抬起頭的刹那,保安匆匆地走進辦公室,告訴我要關燈鎖門。
我揉著有點疲倦的眼睛,不耐煩地跟保安說:現在才幾點啊?抬起頭,時鍾已經指向晚上八點。窗外的天色,有點暗,我的肚子吩咐我得出去找吃的了。
保安直愣愣地看著我,不做聲。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大得有點失態,我幹巴巴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拿著挎包出門。
我在深圳這座城市,一呆就是三年。對於小區附近的環境,照理說我應該蠻熟悉。但是一直在許逸家蹭飯,上班下班一直由他全程接送的我,離開了他,我有點措手不及。
走出公司的大門,路上人頭湧動。對著眼前的十字路口,刺眼的路燈模糊了我的視線。一陣秋風吹過,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跟著發抖。我哆嗦著,好冷。
許逸,你不是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嗎?
許逸,這次你是真的生氣了吧?就算是,我也不會求你原諒。
我就是這樣倔強的一個人,哪怕我自己也覺察到錯誤,也絕對不向錯誤低頭,誰也別妄想聽到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貳》——
記憶,仿佛停留在昨天。
三年以來,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能夠在有仁有義,還讓我有地位的公司上班。公司上下的職員,領導對我是寵愛有加,讓我一出門是鮮花相伴,一進門是掌聲相賀。我原本不是公主,但是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
日子,過得好不一般的美滋滋。反正有人愛,也就不亦樂乎,過得自然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