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下既定,居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決定趁花想容雙足立地未穩之時,無從發力,二人同時發力,拚著頭上被踹一腳的風險,不退反進,至少也把花想容打個半死,這樣的話,至少花想容再不能逃脫了。
他們的計策可謂是同歸於盡的打法,而且又是在間不容發之時做出的決定,花想容斷無可避之機。誰知道花想容居然像是早已熟知兩人的身手似的,身體在空中突然做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傾斜,白大褂突然迎風抖了開來,露出無比性感的腰身曲線。
正做著奮力一拳的丁駿隻覺得眼前一花,那一記重拳從花想容身畔擦肩而過,身子也因為拳頭的慣性猛然向前撲跌了出去,頓時狼狽不堪。
但他還算好的,更慘的是謝慕,花想容的白大褂恰好兜住了他的腦袋,花想容用力一旋,白大褂變成了一張罩頭的網,掐住了謝慕的脖子,掐得謝慕差點閉過氣去。花想容身體落地,左腳尖尖的十厘米高跟準確無誤地釘上了謝慕的腳背。當腳背被踩的壓力傳來,謝慕準備抽腿後退時,花想容已經站在他身前了,掄起拳頭突然對準謝慕的腹部重重一擊,謝慕陡然間倒吸一口冷氣,內髒翻湧的劇烈疼痛迅速傳到了神經中樞,花想容拳勢未停,順著小腹往上直搗,高舉過頂,再擊下巴,打得謝慕頭往後仰,身體亦向後傾斜。本來他的身體應該順勢飛出去才對,可偏偏花想容的高跟鞋狠狠釘住了的腳背,謝慕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和大幅後仰之後,又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腳上傳來,竟然將他的身體反彈向花想容的拳頭。
花想容冷冷一笑,屈起拳頭,中指上閃著一絲詭異的寒光,擊向謝慕的太陽穴。這一記若是擊中,謝慕非死即殘!
跌向花想容身後的丁駿一個暴風旋身,飛腿踹向花想容的麵門。花想容頭一偏,突然鬆開那隻腳,挾著獵獵風聲掃向丁駿,此時丁駿的長腿也正飛踢過來,兩條腿頃刻間親密接觸。丁駿本來篤定的臉色突然發生了劇變,五官也極度扭曲,顯然是疼痛控製了他的中樞神經所致。
謝慕已趁著這一間隙掙脫了腦袋上的白大褂,一間丁駿的臉知道情況有異,顧不得自己身體各處發出來的灼痛,奮力向花想容猛撲過去。
花想容等的就是謝慕這一攻擊,踹向丁駿的腿借助與丁駿相撞產生的巨大反衝力,猛地發力,迅速後蹬,直踹向剛剛要撲過來的謝慕心窩。
尖銳的高跟鞋底嵌入謝慕胸口肌肉,謝慕隻覺得胸口一陣翻騰,仿佛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才會舒服。花想容的長腿餘勢未絕,突然屈膝,身子跟著向前,膝蓋衝著謝慕蜷縮起來的頭部重重一擊,謝慕的腦袋頓時有如折斷般向後仰去,口中的牙齒和著鮮血向天空中噴了出去。
丁駿目眥盡裂,大吼一聲,雙臂張開撲向花想容。若是能夠抱個正著,憑借他雙臂之力,至少也能把花想容體內的空氣全部擠壓出來。
但是他的算盤再度落空了,花想容雙手一撐謝慕,將已然暈厥過去的謝慕推得倒向地麵,而她的腿自後彈出,蠍尾一刺,高跟鞋那尖銳的鞋跟正中丁駿額頭,丁駿的額頭登時開出了一朵血花,他整個人也被踢得飛了出去,在空中完成了拋物線後自由落地,栽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這一連串的攻擊,前後不過一秒鍾左右,不是丁駿和謝慕沒有全力以赴,而是花想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兩人事後回憶起來,猶覺得那一秒鍾簡直就是無間地獄,不,應該是一場噩夢。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一個人的動作,怎可能快到那種程度?
當然那隻是事後的感覺,事實上,現場的氣氛遠比他們事後的回想更加動人心魄。
花想容憑著一條秀美的長腿撂倒兩人後,右手在腰間拔出一把迷你手槍,對準了謝慕的頭部。
“花想容!”一痕細細的聲音從高空凝成一線,鑽入花想容的耳膜。能夠將聲音凝成一線的,隻有龍步天和龍步天教出來的徒弟。花想容臉色一變,無暇射擊,本能地抬頭觀望,隻見裴十四單手拉著懸掛在醫院頂樓的巨幅廣告,想也不想,將橫幅往手腕上一繞,直接跳了下來。
“十四!”花想容尖叫,不及槍擊謝慕,驚魂未定地注視著裴十四,很明顯,她關心裴十四勝過自己的性命。
眼看裴十四就要從十九樓摔下來摔成肉餅子,裴十四忽然側轉身子,雙腳在垂直的牆麵上大踏步地奔跑起來,借助這一陣奔跑,裴十四再度張開雙臂,猶如蒼鷹一般張臂向花想容撲了過來,那黑色的身影,猶如夢魘中的妖魔,令人避無可避。
但以花想容的身手,理應閃避開去。誰知花想容卻全無方才擊敗謝慕和丁駿的那種氣勢,整個人像是傻了似的,不閃不避。霎時間,裴十四當頭罩下,鐵臂挾住花想容,兩人滾倒在地。
裴十四冷漠的唇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一個讓人心怵的笑容,而他的目光更是有如鷹隼,殺氣騰騰地鎖住了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