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裴十四忽然捧住腦袋，一頭栽倒在丁駿的病床上。
“十四少！”丁駿和謝慕同時驚呼。
“痛！”裴十四在床上翻滾，砰的一聲，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快叫醫生！”謝慕大吼。
“哦！”丁駿手忙腳亂地摁下了叫鈴。
“什麼事？”護士走了進來。
“蠱，蠱醒了。”丁駿指著裴十四，語無倫次地說道。
“護士，快叫醫生來，這裏有病人。”謝慕總算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
護士怪異地盯了他們一眼，轉過身。
“你走快點，他就快死了。”丁駿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病床旁邊的地板上，裴十四痛得臉色雪白，滿頭大汗。
“十四少，你堅持一下，醫生馬上來了。”
裴十四嘶吼著，五官扭曲，麵容猙獰。丁駿隻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醫生終於來了，裴十四被抬到了病床上。
“怎麼回事？”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詢問。
“他的蠱……”
謝慕連忙打斷丁駿的話：“他突然頭痛不已，醫生你檢查一下，出什麼問題了。”
“頭痛？”醫生的眉毛擰了起來，“拍個腦CT吧！病人可以自己走路麼？”
丁駿看了看裴十四，大叫道：“你是醫生，你看他可以走路麼？”這一刻，連他都想要宰了這個烏龍醫生了。
醫生不高興地瞥了一眼丁駿，低頭吩咐護士。
不一會兒，裴十四被抬到了另一張移動病床上，送去拍CT了。丁駿推著輪椅跟了出去。
結果很快出來了。
“片子上沒有異常啊！”醫生疑惑地審視著片子，“你看，腦溝回都很清晰，骨頭也沒有開裂。裴先生，你剛才真的頭痛嗎？”
裴十四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稍許有些蒼白。
“廢話！”丁駿大聲道，“不痛能是那種反應？你這個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
“對不起！”醫生冷冷地放下片子，“我的確看不出裴先生的問題在哪裏。如果裴先生堅持認為自己有病，麻煩去看看神經科。”
“什麼意思？”丁駿問。
“因為他的腦部一切正常，如果還是頭痛，那就是精神性疾病，那不屬於我們範疇。”
“你才是精神病！”丁駿的火氣突突突地往上冒。
“我說的是精神性疾病。”醫生壓著氣，解釋道，“那是一種醫學無法解釋的毛病，當人覺得自己頭痛，頭就會痛起來。”
這明明就是丁駿剛才對裴十四講的唐曉瀾中毒的故事，但是從這名醫生口中講出來，丁駿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是醫學無法解釋，你們開醫院做什麼？”丁駿咆哮，“騙錢啊！”
“這位先生，請你說話注意用詞。”
“我注意用詞？請問我要怎麼注意？難道讓我說，你們騙錢騙得非常好，好得呱呱叫？”
“你怎麼這麼說話？”醫生也火了，“請你出去！”
“我是病人，你是醫生！醫生給病人看病，天經地義，你信不信我給你微一下，讓你在微信上徹底火一把。”
“行了，丁駿，我們回去吧！”裴十四一把拉住了丁駿，站起身，推著輪椅走出了病室。
兩人默默地走著，聽見醫生在身後嘀咕：“明明沒病，非當自己有病，真是有病。”
丁駿又待發火，裴十四拍了拍他的腦門：“現在明白了嗎？為什麼九年前會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