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檀香躲在外麵偷聽多時,她哪裏會不知道,金禦風和魚冰冰爭吵的重點並不是她,隻不過這是個好機會,聰明精明的她,怎麼可能會錯過。現在,她假裝傷心過度,癱在金禦風的懷裏,隻怕心裏美得樂翻了天吧。
魚冰冰雙手抱胸,退後兩步,象避馬蜂窩似的躲開,懶得再看一眼。
癡男怨女這世上多了去,但絕不會是她魚冰冰,更不可能是她檀香。
既然當初是金禦風將她惹得搬回別苑,那麼現在這個麻煩,當然應該由他來解決。
金禦風半扶著檀香,尷尬的看著魚冰冰,希望她能出手幫忙。可是,他卻隻看到她冷冷的眼神,不信任的目光,甚至還有些鄙夷的表情,都象一把把利劍,利索的在他和檀香的臉上,畫上了“奸夫****”四個字。
他原本想喚來奴婢進來幫忙,誰知被魚冰冰這麼一刺激,臨時改變主意,將檀香打橫,抱進懷裏,末了,還不解氣的說:“你看看你把家裏在鬧得雞犬不寧,還把檀香給牽進來……她已傷成這樣,難道你還忍心?罷了,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反省一下,你這等行為,是不是潑婦所為!”
魚冰冰早已退到書桌邊,見金禦風柔情似水的抱著檀香要送她回房,便抓起桌上的硯台,想伺機扔去。猛得聽到金禦風又給自己加了一條莫須有的罪名,心底當下一涼,連扔硯台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的指甲緊緊的摳住硯台一角,緊抿著嘴,心有些痛,但更多的是無奈和遺憾。
與她同眠共枕的男人,竟然會這樣理解她的行為;與她惺惺相惜的相公,竟然不懂她的心她的人;對她萬般寵愛的金禦風,原來也是經不起一點風雨,隻不過一個檀香變讓他換了嘴臉,那麼以後的歲月裏,再多些其它女人的出現,又會如何?
就在魚冰冰胡思亂想之時,門又被撞開,冷冽北風倒灌屋裏,吹得魚冰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魚冰冰對進來的人沒有半點興趣,隻是悲哀的望著那被撞破的門,感歎著這扇沒有招誰惹誰的門,竟象自己一樣,受了無妄之災。
可是,來人卻卟嗵一下跪在了魚冰冰有麵前,手舉著一張紙,有些結巴的說:“少……少夫人,這是奴才……給……寫給檀香的……休書……”
休書?
魚冰冰接過來看,上麵果然寫著大大的兩個字——休書。字跡未幹,一看就知道是金於正剛剛才寫好的。
“金管家,你寫這休書,又與我何甘?”
魚冰冰隻知道有人送錢有人送房,卻沒想到會有一天,別人送個不相甘的休書給自己。再說,這金於正愛檀香愛得發癡,怎麼可能會舍得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