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麼會有灰?”沈月柳眉微蹙,狐疑地嘀咕了一聲。
好奇之下,她蹲下身子撚了撚那一小撮灰燼,放在鼻子上微微嗅了嗅。
是普通的香灰。
她困惑地在四周打量了一圈,“趙汝貴的靈堂設在前廳,為何後院會有香灰?”
這條小路是通往家丁丫鬟們居所的必經之路,沈月有些疑惑,難道這些下人裏還有誰在祭奠趙汝貴?
但轉念一想,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趙汝貴可是劣跡斑斑,對待趙家的下人更是非打即罵,家丁丫鬟們絕不可能祭奠那個驕橫跋扈的趙家大少爺。
而且,近兩天也沒有特殊的祭拜節日,應該是有人不小心將香灰灑落在了此處。
念及至此,沈月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才一臉狐疑地看向了家丁丫鬟們居住的偏房。
趙家是鄴城排得上號的富貴豪門,府裏家丁丫鬟更是不少,倘若家丁丫鬟們真有殺害趙汝貴的嫌疑,那調查起來也會相當的棘手。
沈月心明如鏡,自己隻有三天的時間。刨去今天,也隻剩下短短兩天破案期限。
她緩緩起身往偏房走去,打算去問問那些仆人,但走到石拱門下時,她卻不自覺地頓住了腳步。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份有些敏感,而且那些家丁麵對自己也未必肯說實話。
沈月無奈地長歎了口氣,這才轉身回房。
應該是因為趙汝貴剛死,沒人願意來短命鬼住的西廂房。
沈月回屋安靜地坐著,潔白如藕的玉手撐著脖頸,但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動著,打量著屋子裏每一處角落。
天色越來越暗,她也未曾掌燈,隻是孤身一人坐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尊雕塑似的。
此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她聽得出,那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沈月緩緩起身,卻發現雙腿都有些麻了。
“你是……沈姑娘?”
李榮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慌張,分明是有些恐慌。
這屋子裏剛死了人,現在黑暗中又出現一個黑影,其陰森程度可想而知。
沈月應了聲:“是我。二位捕頭可有調查到線索?”
她困惑地看著兩個黑影,一個黑影緊緊地攔在另外一個身前,似乎是很緊張的樣子。
他們二人真是捕頭?沈月心裏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此時,天寶長舒了口氣,聲音有些埋怨:“沈姑娘,天黑了你怎麼也不掌燈?!”
話音未落,他便拿出火折子掌了燈。
沈月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有些緊張地看著二人,分明是在等待著他們的消息。
李榮搖頭歎息一聲,麵色沮喪,“沈姑娘,我們二人到趙汝貴常去的金鳳樓和鄴城其他幾家青樓都問過,近期並無人和趙汝貴結仇。賭場亦是如此。”
沈月心中苦笑一聲,看向李榮和天寶,“我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勞煩兩位捕頭跟著我走一趟。”
李榮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振奮,急忙追問:“什麼線索?”
他心裏很困惑,自己和天寶跑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一丁點兒有用的線索,而沈月待在趙家卻找到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