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刎難以置信的看著稱心手中的那把傘,“鴛鴦……是一把傘?”他虛笑幾聲,化解下自己錯愕的表情。魔君和妖後各自占據魔君一方,曆代的魔君和妖後都在探索可以壓製對方的方法,攝心術的滅魂之術就是專門對付魔君的禦魔真氣,而鴛鴦劍正是傀儡術的克星。他曾經見過鴛鴦,根本不是這個樣子,難道是陶一白動了什麼手腳?
玄武也覺得不可思議,“你確定你這手中這把就是由三千六百三十三對怨侶的怨氣而生,鬼道劍第一,可以斬斷任何咒術的鴛鴦劍?”
“我不知道。”稱心專注的看著紅傘,在玄武和離刎還未來的及說什麼的時候,她又道:“但是我知道它就是鴛鴦,白無忘的鴛鴦。”
五指溫柔的從傘柄撫上,“也許這就是我的命。”
她本是仙妖,身上無任何妖氣,但是當這紅傘的顏色映入她的眼瞳時,她居然笑的很妖,但這種笑容卻讓玄武心中一涼。
“不可以!”玄武怒斥。這一句不可以帶著天神的威儀,不容任何人反對。
“為什麼?”稱心有些迷離的望著玄武。
她看不見危險,但是玄武卻看的真切。玄武看見稱心手中的紅傘的妖氣正源源不斷彙入稱心的體內,這是劍受到稱心的意念的驅動,正在試探稱心是否有資格做它的主人!
他不能讓鴛鴦毀掉稱心整個仙途。
玄武想去奪劍,但是他一動,身上的一百多道傷口就同時裂開,鮮血從他的黑袍中滲出來,因為是黑袍,血色倒不明顯,但是因為傷口放慢的速度,卻已經足夠讓稱心躲過。
“你做什麼?!”稱心的瞳色開始泛起淡淡的紅色。
玄武按住腹部最深的一道傷口,發白的嘴唇顫抖道:“不要用它,它會毀掉你的……”
“毀掉我?”稱心眼中的紅色加深,“那又怎麼樣?”她的不明白表情,使玄武知道已難回頭。
她望向離刎,“你會放過我師父麼?”離刎懶懶的笑笑。
她望向玄武,“你會放過我師父麼?”玄武蒼白的臉色顯得無力回答。
“我知道你們都是大人物,我也不奢求你們的幫助。”她努力維持的笑容,卻仍蓋不那絲苦澀的絕望,“但……師父是我的,不論付出多少代價,那也是我的選擇。”
隨著她宣誓般的言詞,眼中的紅色達到極點。那是怨恨的眼神,那是三千六百三十三對怨侶的怨氣!
一定要拔出來!一定要拔出來!一定要拔出來!不論她曾經失敗過多少次,這次一定要拔出來!
拔出來!
她的右手緊握著傘柄,往外用力……
紫瞳和雙瞳再現六千年的場景,緊盯著同一個方向。
十一道光柱發出更耀眼的光芒,似乎也在稱心打氣,唯有一道光柱忽明忽暗——正是心中搖擺不定的老大。
不論願意與否,此刻他隻能順其自然,任事情發展。
那麼多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盯著稱心——不論成功還是失敗,一切都在等著她結束。
這一戰已經耗去太多人的心血,連本不願稱心拔劍的玄武,都有些厭倦血的味道。
隻有離刎,懶懶的笑,歪著頭看,雖然也緊盯著稱心但臉上卻寫著無所謂。
稱心的手因為太過力,骨節突起,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