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淩然回到公司,被打碎的玻璃碎片早就收拾好。
保安也已經連夜把攝像頭的玻璃罩都換了新的,就如同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一般,所有人按部就班。
琳達端著茶水談笑風生,“曼曼,武秘書讓你到了就去他辦公室一趟。”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琳達已經不再叫沈淩然小沈,而是親切地叫她曼曼。沈淩然到自認為和她沒有熟到那個程度,不過琳達就是個笑麵虎,與誰說話都是笑靨如花的模樣。
她思索著,如果董明輝真的如同她分析的那樣,是個變-態-殺人魔的話,琳達作為總裁辦的老人兒,在這其中起到的什麼角色?
老鴇?亦或是也是董明輝的玩物之一,再或者全然不知情?
帶著疑問,她如常敲了敲武嶽的門。
進門之後,武嶽正坐在辦公桌前看一份文件,聞言抬頭凝視沈淩然。
他很少這樣盯著人看,沈淩然心頭發緊,難道到底是被看出了什麼來嗎?
麵上卻不露,隻說,“琳達姐說你叫我。”
武嶽收回目光,站起身,看向窗外,春江市的景色盡收眼底,他緩緩地問,“昨天睡的好嗎?”
是隨口閑聊還是有意試探?
沈淩然發現武嶽問這話的時候,眼底有些悲涼。
她大大方方地笑了,“不太好。”
事實就是如此,昨天在許沉家睡的不太好,因為許沉那個家夥忙碌到半夜,她也不知怎的,就在許沉滿是機械化裝置的房間裏失眠了。
唯一淺眠的一會兒,還夢到了聶行遠。
夢醒以後悵然若失,胃口厭厭,沒吃早飯就來了邁高。
所以說昨夜確實沒有睡好,這是真的。
武嶽看著樓下如螞蟻搬忙碌的人群,想了想說,“杉杉內向,朋友不多,她很依賴你。”
“有時間我會去看看她的,一個人在家養病無聊得很。”沈淩然不卑不亢地說。
武嶽便沒有再說什麼,目送沈淩然出了他的辦公室。
他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打給了董明輝,“董總,昨天的事兒,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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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顧敘臉上陰雲密布,他把資料往會議室的桌子上一摔!
“都看看吧。”明明案件的關鍵線索被找到了,他應該開心的,可心底就要壓不住火。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她以為她很能?一個人深入虎穴?
要是那種辦法可行,刑警隊哪一個不是隱匿高手,直接派個人過去該偷偷該盜盜就天下太平了,那和古代的那些劫富濟貧的俠士還有什麼區別了?
有沒有法紀,有沒有最基本的法律常識?
這種手段取得的資料在法庭上是不作數的!
況且,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別說他了。就是她自己的安危,恐怕她沈曼也沒在乎。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刺頭!
顧敘千算萬算,也沒算準沈淩然會擅自行動。
“她有沒有受傷?”顧敘冷冷地瞥向了許沉。
許沉一個激靈,忙說,“沒沒,嫂子她沒受傷,全須全尾的。”
自打和薑可樂他們混熟以後,許沉也跟著起哄叫沈淩然嫂子。
漸漸的嫂子就成了沈淩然在刑警隊的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