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別人的車要錢,做你的車要命啊。”沈淩然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子,之前太累了,竟然在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茫然發現,已經到了公寓樓下,就要下車。
顧敘也跟了下來。
“老大,你總不會要一直教育到我家裏吧,我已經知道錯了。”沈淩然又帶上了那種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讓顧敘有一種無力感。
就好像對方總是隔著一層紗,他看不清,也看不懂,每次覺得兩個人好像親近了一些,沈淩然就會向後退,退到一個安全距離。
再怎麼都會有著陌生的疏離感。
顧敘厚臉皮地跟在沈淩然身後,“作為你的隊長,我有必要送我的傷員上樓,萬一董明輝還有後手呢?”
沈淩然不置可否,任由顧敘跟著上了電梯。
電梯停在了23樓,她率先下了電梯,看向顧敘,“你不用出來了,直接下去吧,我很安全,你也看到了。”
這麼直白的趕人了?
顧敘一個箭步出了電梯,“來都來了,請我喝杯水吧。”
忙了這一下午,他也又累又餓。
沈淩然看了一眼顧敘繾綣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事兒,如果從一開始不拒絕得徹底點,就會給對方錯覺,讓對方覺得還有轉機。
她揉了揉疼痛的心口,緩緩地說,“顧敘,你是一個好人。”
“給我發好人卡?”顧敘咧嘴笑了,那笑容帶著些許淒涼,饒是他沒談過戀愛,也知道發好人卡,是女人拒絕一個男人的意思。
沈淩然轉過頭不去看顧敘的眼睛,“我們萍水相逢,邁高案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好,回頭我把我要的案件編號發給你,你也如約把資料給我,我們就兩清了。”
“兩清了?”顧敘說著,步步緊逼,把沈淩然逼到了牆邊,一手撐在牆壁,將她整個人都逼得靠在了牆壁上。
“對,兩清了。”沈淩然不再閃躲,而是認真地看向了顧敘,“我隻是你的臨時隊員,說穿了,以後如果我離開春江市,我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了。所以……還是不是公事公辦的好。”
“公事公辦?”顧敘語氣裏帶了濃濃的哀愁,雙眸炯然地看向沈淩然。
在沈淩然說他們這輩子都可能再也不會見麵的時候,顧敘的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鉗住一般,無孔不入的疼,他活了快三十年,忽然生出一種害怕,他捫心自問。
如果從此都見不到沈曼了,他會怎麼樣?
會很難過吧!拋開案件,拋開工作,如果再也見不到了,他會有種窒息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無比難過。
他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情感,認真地看向了沈淩然,“如果我不想隻是公事公辦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兒……”沈淩然站直身子,推開了顧敘的手臂,徑自拿起鑰匙就要去開門,“你要風箏,我要資料,這是我們之前就講好的。”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顧敘有些牙疼地看向倔強的沈淩然。
結實的手臂,再度把沈淩然環住,沈淩然整個人都貼在了門邊,有些氣喘地看向顧敘,“我不想和你動……手……”
手字還沒說出來,沈淩然手裏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那是怎樣霸道的一個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