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當中,我不想談私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顧敘,你也不用拿我當假想敵。”沈淩然說完把被子蒙在頭上,準備秒睡。
開什麼玩笑,在這樣出任務的場合,就算對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婦女,人好歹也是個逃犯好伐。
這種經濟類的逃犯,智商都不會太低,就算手上沒工夫,肯定也有過人之處。
起碼騙人的能力是有的,有一張偽善的麵孔,加上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最重要的是,這種人往往不會單槍匹馬,有同夥幾乎就是一種必然。
她隱姓埋名安穩生活了這麼多年,能說一點本事都沒有嗎?
這次,要不是通過她女兒的裙帶關係,一點點捋到了線索,想要找楊春雨也如同大海撈針。
如今在船上,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
船艙逼仄,船上乘客又多,稍微有些大的動靜,就會引起恐慌。
船上的警力也很有限,一旦發生什麼不可控的場麵,會很難纏,這是沈淩然固有的認知,前世她押解逃犯的時候,能不走水路,就絕對不會走。
後半夜指不定有什麼精彩大戲要上演呢,她此時不睡,不養足精神,拿什麼來應對。
下鋪上的徐懷珠卻精神十足,嚷嚷著,“你不喜歡他,可他看起來喜歡你。所以我得向他證明我比你強,比你好,比你更配他!”
“喂……你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徐懷珠說著站起身,一看沈淩然,果然睡了……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夜裏的遊輪在海麵上不疾不徐地前進著,起了風,原本在甲板上透氣的人都返回到了艙裏。
走廊裏亂哄哄的,偶爾能聽到有人大聲聊天。
“起風了,看樣子要下雨,不會是台風吧?真倒黴啊,坐船遇到台風什麼的,最危險了!”
“呸呸呸,萬事都往好處想!”
是要下雨了嗎?
徐懷珠有些好奇,她還是第一次坐船,很想到甲板上去看看,可惜,眼下她得守著楊春雨。
船行開始有些晃,楊春雨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了暈船的跡象。
她挺著身子坐了起來,“警察同誌,我,我想吐……”
吐字沒說完,就已經幹嘔了起來。
徐懷珠忙解開她鎖在床頭的手銬,拉著她往衛生間走……
那楊春雨的一隻手剛剛解下來,就猛然帶著手銬的鏈條朝著徐懷珠砸去。
船艙裏太逼仄,徐懷珠躲閃不及,被手銬的鋼鏈條掃到了眼角,火辣辣的疼。
眼淚流了下來。
楊春雨順勢就要去抓門栓!卻被一個人壓著肩膀直接按在了地上。
她抬眼望去,是那個之前說要睡覺的瘦女警。
那人竟然從上鋪直接跳了下來!
沈淩然控製住了楊春雨,把她雙手重新拷好。
“眼睛沒事兒吧?”沈淩然關切地問。
徐懷珠臉色一紅,有些不自在,她這個人,其實很怕別人這樣真誠地對她好。
“沒什麼,掃到了一下,睫毛倒了。”徐懷珠揉揉眼睛,眼睛裏就跟進了沙子一樣,有些睜不開,淚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