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怎樣,你咬我啊!”徐懷殊說著也開始攻擊許沉,那邊薑可樂帶著童子軍也趕到,一群人就結結實實地把許沉埋在了雪堆裏……
顧敘和沈淩然站在一邊看他們瘋鬧,顧敘若有所思地看向大門口,“他沒來,是放棄了嗎?”
“誰?”沈淩然也看向了大門口,“什麼放棄了?”
“是一個摩托哥,五年前他的兒子走失了,每年隻要我們端掉拐賣兒童的團夥,有解救的兒童,他就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找尋他的兒子,這一次,肖何也是早早通知了摩托哥,隻是……”他話沒說完,春江市公安局的大門口就想起了轟隆隆的摩托車聲。
一個上半身都是血漬的中年男人一臉焦急的騎行過來,車沒停穩,就丟在一邊,踉踉蹌蹌地衝了過來,一個一個端詳那些小孩子的臉。
他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怖,半邊臉都摔破了,上麵都是雪,上衣也摔破了,胳膊上還有羽絨棉不停地外露,胡子拉碴的嘴角微微顫抖著,他一張一張臉看過去。
原本充滿焦急的臉龐,漸漸變得平靜,而後又變成了失望。
充滿光亮的眼眸也變得黯淡無光,沒有,又沒有。
五年了,摩托哥為了找尋自己的兒子,已經耗光了所有的積蓄。
就在今早,他接到消息從工地趕過來的時候,雪天路滑,騎得太快,摔了兩次,滿臉是血,卻從未停止過找尋兒子的信念!
他帶著滿滿的熱情和期許,卻一次一次換來失落。
他的摩托車車把上還掛著一串氣球,他還記得兒子走失那年,就是因為孩子在公園裏想要買一個氣球,而他因為工作不順心,心情不好,就吼了孩子幾句,還踢了兒子一腳,兒子氣衝衝的跑開了。
他以為那麼小的孩子膽子小,跑不了多遠就會回來的。
結果……那一次,兒子竟然走失了,而後的五年間,他走遍了春江市的每一個角落,也成為每一個派出所的常客,每個月都要各個派出所走一走,看看有沒有兒子的信息。
每一次的失望,他的心都會更加疲憊,可他從未放棄。
他好恨,恨他自己,為什麼沒有和孩子好好說話,為什麼把工作中的情緒帶給了孩子,導致……這終生痛苦。
顧敘走了過去,遞給摩托哥一根煙,又喊肖何,“去法醫那邊取些消毒棉球,給那位老哥處理一下。”
摩托哥接過煙,頹然地坐在雪地裏,就像是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不管不顧,隻顧傷心。
他沉默地一口一口的吸煙,“顧隊長……”他吐了一口煙,“以後有消息,一定也要通知我,我不會放棄的。小諾一定還活著,我也一定會找到他的。”
顧敘頷首,不多時,肖何取來了消毒棉球,給摩托哥處理著傷口。
擦幹淨血跡,眾人這才發現,摩托哥的臉,化了一道五六厘米長的口子,口子極深,還在冒血,不縫合很難止血。
這樣深的傷口一定很疼,眾人再看摩托哥就多了一份心疼,“我送你去醫院縫合吧。”肖何說著停了手,那些消毒棉球碰觸新鮮傷口有多疼,每個警察都體驗過,可摩托哥卻連一個疼的表情都沒有,好像所有鮮活的表情都已經被凍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