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然回到春江的時候,還下著大雪。
徐懷殊就在火車站的站台上等著她。
幾個月不見,徐懷殊還是那副溫和紳士的模樣。
他見沈淩然光著頭,就連忙把她的風帽給她戴上,“當心著涼。”
徐懷殊就是這樣,他不問沈淩然為什麼忽然從寧陽回來,也不問沈淩然為什麼是一個人回來。
隻是平靜的來接她,帶著包容一切的沉默,讓人恰到好處的溫暖。
“還是老規矩?”徐懷殊轉頭看向沈淩然,這才發現她已經愣在原地有一會,身上落滿了雪,就像是一尊不動如山的雕像。
“嗯。”沈淩然頷首,“老規矩。”
徐懷殊便沒有再問,而是帶著沈淩然上了他的車。
車裏沒有噴香水,卻有淡淡的香樟木的味道,很舒服。
沈淩然看了一圈,徐懷殊心領神會,“是香薰蠟燭,還是以前……”
他頓了一下,“以前你送給我的。”
徐懷珠說著掏出了車扶手下麵的暗格,裏麵是個小眾品牌的香薰蠟燭。
沈淩然摩挲著那個蠟燭,上輩子她活得跟個假小子一樣,從來不喜歡那些香水啊、香薰蠟燭一類的,總覺得太文藝,太小資的東西不適合她。
所以有次,難得的和聶行遠一起逛街,就去了平海大廈,那把大多數都是國際大品牌,唯獨在香水區域,有幾個小眾的牌子。
沈淩然路過的時候,問道香樟木的味道,就把那幾個價格不菲的香薰蠟燭買了下來,想著特別適合徐懷殊,他又文藝,又幹淨,香樟木的味道和他的性格相得益彰。
等到再送給徐懷殊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了,那時候為了不讓聶行遠吃醋,她很少聯係徐懷殊,現在想想,聶行遠已經成為了陌路人,徐懷殊卻還如同當年一樣,溫暖妥帖。
無條件的承接她所有的疲憊和不安。
她帶著渾身的疼,在徐懷殊的車裏安穩的睡去,眉心微皺。
等到沈淩然睡得踏實了,徐懷殊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敘的電話號。
“恩,她已經到了,睡了。好的,有事兒再聯絡。”徐懷殊低聲說著什麼。
電話那頭的顧敘一顆心才算落地,知道沈曼不見了,他就第一時間打了夏朗和陸驍驍的電話,結果都沒有沈曼的消息,他這才用手環定位了沈曼的位置,發現她已經回了春江,想來想去,沈曼在春江的朋友就那幾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徐懷殊,忙給徐懷殊打了過去。
徐懷殊這才告知他,他正在火車站接沈曼。
顧敘心底還是有些吃味的,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竟然跑到一個男人那裏訴苦。
雖然有師生的名義,可是徐懷殊的年紀和顧敘差不多大,孤男寡女的,顧敘的心底就竄火。
“夏朗,我要轉院,回春江!”
顧敘在電話裏咆哮。
再一次在親熱的時候被打斷,夏朗也是沒脾氣了,“老大,我說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再這樣下去,我要羊-尾了!”
“我要轉院!”顧敘像是沒聽到夏朗說什麼一般,固執的重複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