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聶行遠大喊,隻是他人有些虛弱,如果不是被打了鎮定的針劑,以他的身手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的心疼痛欲碎。
那個黑臉男人就要伸手去脫沈淩然的外套,那動作帶著凶狠,像是要把衣服撕碎一般。
周遭傳來別的小弟起哄的聲音,沈淩然裝得掙紮,實則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山羊胡子軍大衣的男人。
隻見那男人看到忘情處,竟然放低了手下的槍口。
手下意識地摸到了響山,她隻有這一次機會,她和聶行遠的命,都在這一次了。
“砰!”、“砰!”兩聲槍響,第一槍,打在了山羊胡子的眉心,山羊胡子手裏的槍,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人就從水泥袋子上倒下來,給聶行遠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人肉屏障。
然而沒完,沈淩然緊接著第二槍,打中了黑麵男子的心口,因為兩個距離比較近,那個男人倒下的時候,手還伸著,隻是不能夠再扯沈淩然的衣服了,沈淩然帶著那個男人的屍體一起原地翻滾到了一堆水泥袋子後麵。
那些後知後覺的小弟們亂作一團,但是再亂,也知道敵人是誰,小胡茬紅了眼睛,“媽的!竟然是個醜條子,我對不起老大,我竟然放進來一個條子!”
他說著,端起機關槍,朝著沈淩然所在地方的水泥袋子掃射過去。
然而他剛剛掃射了幾波子彈,整個人就中槍倒地。
是聶行遠!
他拿著一把槍,打中了那個男人,沈淩然也從水泥袋子後探出頭來,兩個人配合下,互相掩護,本來以為會是很漫長的過程,竟然也隻用了不到五分鍾,地上多了六具屍體,而民警趕過來的時候,最後一個小弟留下了活口。
被全力逮捕了。
聶行遠手裏的槍扔在了一邊,整個人虛弱地躺在地上,沈淩然走了過去。
這槍,是她在推開廠房大門以前,龐彥利塞給她的。
她自己有響山,就在擁抱聶行遠的時候,偷偷給聶行遠鬆動了手上的綁繩,又把槍塞給了他。
她知道聶行遠會開槍,也知道那種情況下聶行遠有一半的幾率會開槍。她其實在賭,賭聶行遠會開槍。
如果沒有這第二把槍當做殺手鐧,她也未必敢如此行事,畢竟她所麵對的都是最窮凶極惡的歹徒。
屍體被收走了,活口被收監了。
唐大帥表揚了沈淩然兩句,救護車也趕到了,把聶行遠拉上了車。
本以為沈淩然會如釋重負很開心,可沈淩然卻一直悶悶不樂,眾人隻當是因為之前歹徒的輕薄,而心情鬱結。
可沈淩然知道,她是因為她的死,她其實曾經抱有過一絲幻想,想著也許聶行遠那個時候拿槍指著她,隻是嚇唬她而已,真正開槍的人不是聶行遠,而是另有其人,畢竟在她的印象裏,聶行遠不會用槍。
可是,今天的一切,卻顛覆了他最後的幻想,聶行遠不僅會開槍,槍法還很好。
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往外走,路過救護車的時候,聶行遠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哽咽著抓住她的手腕,“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