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溜溜達達就去了荷。
春江市的春天,還有刺骨的寒風,但這也抵擋不住大家想要一醉方休的熱情。
“上酒!上酒!”薑可樂他們拍著桌子,問老板藥酒。
老板要不是和顧敘相識恐怕早就以為這是一群來砸場子的小混混了。
要不怎麼說有時候警察和流氓就是一線之隔呢。
熱乎乎的魚肉火鍋端上了桌,一眾男子漢大快朵頤。
顧敘接到了夏朗的電話,他跑出夾板上,春寒料峭的夜晚,背後帶有絲絲涼意。
“老杜走了。”夏朗有些不知所措地支吾著,“他走之前,留了一個包裹給你,我剛把他送上了火車,他說你不願意見他,走的時候也沒叫你送。”
“他去哪兒了。”顧敘還沒喝酒,人也足夠清醒,這會聽到老杜忽然走了,隻覺得這夜更冷了。
“和一個叫瘋子的人一起走的,就是你的那個合夥人,那家黑科技健身會所。”夏朗說著擺手上了出租車。
“和瘋子啊。他們兩個倒是會有共同語言,兩個瘋子……”顧敘想著那畫麵,笑出聲來,“你來吧,我在荷。”
“真是夠土豪的。”夏朗感慨一聲,“我看我應該回去帶了心兒,一起去吃你這大戶。”
“算了吧。”顧敘沉吟了一下,“我過兩天也要走了,所以在荷宴請同事。”
聽到顧敘也要走,夏朗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當初顧敘為了什麼回春江,老杜為什麼入獄,出獄之後又為了什麼回到春江,別人不清楚,他夏朗卻都記在心底,這一份兄弟情義,他無以為報。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兄弟幾個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一起吃一頓飯了。
老杜對沈曼有意見,而顧敘似乎又對心兒很無感。
夏朗不勉強,可到底還是想要送一送這位好兄弟。
“老大……”夏朗的嗓音有些哽咽,“我這就過去,我一個人。”
“好。”顧敘這邊風大,電話裏有嘈雜的風聲。
“一聲老大,一世老大。”夏朗說完,掛斷了電話。
顧敘對著明月,也有了一絲惆悵。
老杜竟然和瘋子走到了一起,也算是……另類搭配吧。
他回到船艙,也喝了幾口酒,和大夥一起熱鬧了起來,離愁別緒總是會被酒意衝淡。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朗帶著一身涼氣走了進來。
畢竟都是公安口工作的,他和春江局的很多人也非常熟悉。
進門就被罰酒三杯,也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夏朗也沒了往日的伶牙俐齒,大口喝了三杯,醉眼迷蒙地看向了顧敘,他把一個牛皮紙帶著交給了顧敘。
顧敘喝了幾輪酒,出去透氣的時候,在甲板上打開了那個袋子。
“給老大——”三個各成一派的字,一看就是老杜的手臂。
他打開以後,是一些淩亂的資料,有複印的卷宗,還有些老舊發黃的紙張,顧敘趁著月色看著那些資料,胃裏的酒,就醒了一半,等到他迫不及待把所有的材料都看完的時候。
他知道,後天,他是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