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了別人，單單是這種氣氛和這些惱人的閑言碎語，恐怕就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了。
可偏偏，沈淩然不是別人。
她幾乎沒被任何人影響，還坐在位置上看卷宗，仿佛她是女王，心安理得地接受來自各地的朝拜一樣。
周遭諷刺的聲音此起彼伏，沈淩然還專注地看著卷宗。
白芷心被氣得臉色發白，手指也有些顫抖著，緩了片刻，才繼續走了過去，“沈曼……”
她話音剛落，看到沈淩然抬起頭那張明媚的嬌容，後麵的話，如鯁在喉，“我師兄什麼時候過來。”
沈淩然：“……”
一頭霧水的沈淩然倍感無語，這都是什麼邏輯。
要說警察也是個邏輯思維的活兒，怎麼白芷心問顧敘的蹤跡，問到她這裏來了。
她這是要幹什麼。
在看周圍人一副虎視眈眈要吃人的模樣，沈淩然就倍感無語，“你不是有顧敘電話嗎？打給她問問就知道了。”
許是沈淩然的語氣沒有帶著愧疚，也沒有畢恭畢敬，周圍的隊員們的眼神更加不友好了。
“怎麼和白姐說話呢，最起碼的禮貌呢？”有個最快的小女孩尖酸刻薄地指責沈淩然。
“禮貌？哈？敢情向您一樣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對我冷嘲熱諷，就是你們所謂的禮貌嗎？那省廳的風氣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沈淩然素來也不是個慣受委屈的。
那小孩被沈淩然這大帽子一扣，就紅了臉，“你！胡說什麼？白姐帶病來這，問你話，你什麼態度啊？”
“態度？”沈淩然打量了那個小女孩一眼，那小女孩比她看上去還小一點，是三中隊的文職，平日裏也不會破案，專心就處理一些散亂雜活，這幾天的觀察下來，沈淩然發現這小女孩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人，所以也對她不是很喜歡。
沈淩然扯了扯嘴角，“那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態度？像是迎接微服私訪的格格公主？”
“你！”那女孩明明也是個伶牙俐齒的，結果到了沈淩然這裏，她發現完全就說不過這個不講理的家夥。
周遭的人，都是三中隊的老人了，而且這個小文職平日裏人緣很不錯。
就開始幫腔，“沈曼，我們都聽說白隊長是為了救你男朋友才受傷的，你怎麼也應該給白隊長道個謝吧。”
“謝謝。”沈淩然大大咧咧地朝著白芷心呲牙一咧嘴。
把白芷心惡心壞了，她到沒想過沈淩然還有這麼無恥頑劣的一麵，氣得麵色發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沈淩然，“我可當不起你這句謝。”
“哦，那我收回來。”本著氣色死不償命的信條，沈淩然頗不給白芷心麵子。
“你！”白芷心指了指沈淩然，“你真幼稚。”
“我真搞不懂，要我道謝，我也道謝了。你說受不起，我就收回來，這樣悉聽尊便，怎麼還成了幼稚了？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幼稚，那發出這些指令的你？難道就不幼稚嗎？”沈淩然說著把卷宗一推，“白副隊，你還有別的吩咐嗎？沒有我要工作了。”
沈淩然說完了，留了個後腦勺給白芷心，徹底把白芷心氣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