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到後院,見越琳赤著一雙腳在湖邊徘徊,寒風淩冽,她竟似渾然不覺,口中喃喃不知咕噥著些什麼,常菲菲不由心生寒意,緩緩向她靠近,口中輕喚:“越老師,天這麼冷,又下著雪,您在這裏做什麼?快回屋吧!”
側頭看她,雪花飄在發際眉間,越琳的臉少了平日的淩厲,竟是出奇的好看,隻是眼中茫然無焦距,微蹙眉,她似不勝煩惱:“怎麼不見了呢?明明我帶在身上的啊,是丟在這裏了麼?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啊,究竟丟在哪裏了呢……”
常菲菲怔了怔,又向她靠近些,溫言道:“越老師,什麼東西丟了?什麼時候丟的?您告訴我,我和您一塊兒找!”
目光落在常菲菲身上,越琳有些惶惑:“他說過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他隻把它交給了我,可是,我找不到了,我竟然把它丟了,他一定會很生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話沒頭沒腦,聽得常菲菲一頭霧水,上前扶住越琳肩頭,她問道:“越老師,是誰?交給了您什麼東西?”
越琳搖了搖頭,神色仍是迷茫:“他們逼我,一直逼我……但我不會說,我怎麼可能說!我一直把它藏的好好的,誰也不知道……可是,現在怎麼找不到了?怎麼會找不到了?
眼見越琳情形詭異,常菲菲心下一動,聯想到下午的失竊案,雖覺越琳不可能牽涉其中,終是忍不住問道:“越老師,您藏了什麼?不會是那尊翡翠玉觀音吧?若真是如此,咱可不能再藏著掖著了,要盡快把它還給主辦方啊!”
陡地抬眼,越琳的目光駭人:“我誰也不給!它是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它!”
見她一臉狠厲,常菲菲心下一涼,不由往後一退。
死死盯著常菲菲,越琳逼近一步:“是你嗎?是你偷了它?”
突然五指萁張,越琳一把掐住了常菲菲的脖子,低吼道:“還給我,你把它還給我!”
常菲菲猝不及防,隻覺越琳的手指寒冷如冰,在她頸項越收越緊,她竭力掙紮,努力喚道:“越……老師,我……我……沒拿您東西啊,您……怎麼了?放開我……您……放開我……”
越琳神色狂亂,似已失去理智,目光直欲噬人,她手指緊扣,口中胡亂嚷著:“還回來,把它還回來,不然,我殺了你!”
眼見越琳已近瘋癲,常菲菲心下驚恐,極力欲將她手指從頸中扯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漸漸連氣也喘不上來。
一手無力揮舞,在幾乎要失去意識的一刻,常菲菲忽覺掌心一癢,手中綠光暴漲,枝蔓迅速生了出來,卻是一株七葉花,葉利如劍,直直刺向越琳手臂。
越琳吃痛,尖叫一聲,手一鬆,放脫了常菲菲。
脖上一鬆,常菲菲立時深吸一口氣,神智稍清,刺骨涼氣直入氣管,她忍不住彎腰劇咳。抬眼看向越琳,卻見她頓了頓,直目瞪過來的神色愈發猙獰,撫了撫臂上傷口,低哼一聲,竟又直撲了過來。
這簡直如一場噩夢!常菲菲大驚,連連後退,看著滿眼戾色,與平日迥異的導師直逼過來,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每根神經都被恐懼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