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雨獨自一人走在這灰色的世界: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地麵,灰色的人影,灰色的濃霧。而她自己是這灰色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黑發,藍衣,與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在以她為圓點的半徑三米的範圍內更是空無一人。
鬱夏雨也曾想向來往的身影問路,可那些灰色的身影還沒等她靠近,就已經紛紛的躲開了,甚至都不聽她說完一句話,連看也不看向她的方向,她就像是一種會傳染的致命病毒,被其他人隔離在這個獨立的小空間。
灰色的街道上就隻剩下手足無措的鬱夏雨和無限的寂靜,寂靜的可怕!街道上灰色的身影來來往往,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隻剩下她的問路聲……她的腳步聲……她的呼吸聲……她的心跳聲!這個世界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空氣,除了她自己的聲音,其他所有的聲響仿佛都被四周的濃霧所吞噬了……
一切的事物都透露出詭異,鬱夏雨想逃離這裏,可她沒有半點辦法,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漫無目的鬱夏雨一個人走到一處十字路口,她正在猶豫不決的在想該往哪處兒走的時候,一個人實實的撞在她的左肩上。
被撞得一個踉蹌的鬱夏雨將視線轉向自己的左邊——一個十五六的白裙少女也將頭轉向她的方向,少女的杏眼緊閉,一頭黑色的長發柔順的放在雙肩,黛眉輕蹙,眉宇間帶著一絲疑惑。
鬱夏雨暗歎一句可惜,若這個少女不是個瞎子的話,倒是一個妙人……
少女的眉皺得更深,檀口輕啟:“你才是瞎子。”
鬱夏雨咋舌,這個少女是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的?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灰色的世界除了她,終於又有其他的色彩了!終於也有人同她說話了!要知道人可是社會性群居動物,即使她是個萬年死宅,也不可能完全脫離人群,至少還有個話嘮鬱夏晨時常來“騷擾”她。
這次鬱夏雨真是都快被這個靜得都像是死掉了的地方憋瘋了,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聲音可以那麼的動聽!那麼的給人帶來希望!
然而那個少女並沒有在意鬱夏雨此時此刻激動萬分的心情,而是自顧自的向前麵向前走去。鬱夏雨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而白皙的手腕冷得像一塊毫無溫度的寒冰,看似柔軟的手腕更如同玉石一般堅硬,難怪剛才撞得她現在左肩還疼的發緊。
鬱夏雨被手中溫度冷得差點鬆開了被她握住的手腕,“你看不見,我帶你走吧。”
而再次看向鬱夏雨的白衣少女卻是滿臉的鄙夷的神色。鬱夏雨這才發現少女的另一隻手裏握著一根用黃色綢布扭成的“奇怪”繩子,繩身上畫的是密密麻麻的是……紅色的符文?而繩子的另一端是係在一隻白色導盲犬的脖子上。
應該是導盲犬吧?鬱夏雨這樣問自己。
這隻導盲犬是隻白色的狐狸狗,隻是相比一般的狐狸狗來說,這隻狐狸狗稍微大了些,鼻子也更尖更長,倒是更像一隻白毛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