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少年將手中的水杯再次遞向鬱夏雨,水在白瓷杯中輕晃,撞在瓷壁上折射出一道光弧,少年在杯中的投影變成一副森森白骨,兩團慘綠的磷火取代了空洞的雙眼。
鬱夏雨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背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的充實,才讓她稍稍壯了些膽“不了,我不渴。”
“別怕,我沒有惡意。”少年放下水杯,聳聳肩,顯得有些無奈,“你是新來的吧。”
鬱夏雨沒有接話茬,而是偷偷的打量起了周遭的環境,看好地勢,一有不對勁立即逃跑。先前在村頭遇見的那兩人說已她經“死了”!先不說那二人說的是否屬實,在如此詭異的地方,鬱夏雨與這個少年素不相識,她可不相信會有人會那麼好心來幫她。
“我剛才看見你在問路,你是想離開這裏嗎?”
“……”這少年竟然從村頭跟她到這,鬱夏雨覺得少年的目的肯定是不簡單的,雖然她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對方利用的地方。
“我知道怎麼離開這裏。”
明顯如果鬱夏雨不理他的話,他大有可能會一直說下去,那麼鬱夏雨也就別想能脫身了。況且他最後的一句話的確讓她有些心動。
“你既然知道怎麼出去,為什麼不自己離開這裏。”鬱夏雨質問。
“嗬……”少年的眸子一暗,有些沮喪與無奈,“太遲了,我的‘屍體’都被火化了,就算有辦法,也回不去了。”
“……”鬱夏雨不語,她不能判斷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還是不肯相信嗎?我之前也和別人說過,他們也是不信的。”少年眼睛裏劃過一抹自嘲,隨即又變成了輕笑。
“你有什麼目的,或者要求。”在這個社會,她可不覺得有白吃的午餐這種好事,即使是鬼,也同樣。那兩個女人不是說了嗎,是有執念不願投胎才會被引到這裏來。那麼,這個少年的執念又是什麼呢!?
少年眨了眨他那雙好看的眼,像是差異鬱夏雨為什麼會這麼說。雖然他可能不知道鬱夏雨已經在水杯的倒影中看到了他的“原型”,兩廂做了對比,少年的“原型”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想聽一個故事嗎?”少年友善的笑了笑,“我的故事。”
鬱夏雨沒拒絕,意識他說下去,她可不想惹惱了對方。
——
“那個時候我才上小學,父母就經常吵架。就當著我的麵,有一次我父親甚至衝進廚房拿起菜刀砍向我的母親,然後我的母親的手臂被砍了兩刀。”少年抬起手做了個砍的手勢,說到這裏,他甚至還在笑。
“知道為什麼嗎?嗬……他時常會帶其他外麵的女人回來吃住。”說到這少年沉吟了許久,“我母親總是喜歡問我:‘以後我和你爸離婚後,你會跟著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家人不是應該住在一起的嗎?
每當我這麼說,母親總是背地裏偷哭,被父親知道,我也少不了一頓打,他覺得是我和母親連累了他。所以,後來我幹脆就什麼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