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禿禿的樹幹,鬱夏雨沒由來的心慌,前一刻還是翠綠的樹葉,竟然一息之間全都化為了枯黃。
“秋天了……”少年若有若無的聲音被風吹進鬱夏雨的耳中。
“明明現在是夏天。”鬱夏雨糾正。
“可樹葉都變得枯黃、掉落了不是嗎?”少年的語氣平緩冷靜。鬱夏雨竟然無力反駁他的話!是啊……葉子都枯落了不是嗎!
“你相信我剛才說的故事嗎?”少年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呃……我不知道,隻有你自己才知道是真是假,不是嗎?”鬱夏雨將問題丟還給了少年。
“哦……”少年沉吟,而後又釋然一笑,“時間太久了,我記不得了……”
還沒等少年說完,鬱夏雨感覺自己的左肩上突然沒由來的奇癢無比,就像是有幾百隻螞蟻同時在她的肩上爬動、噬咬一般,鬱夏雨忍不住將左肩貼在樹幹上磨蹭著。癢才稍稍緩解了些,肩上突然又是一陣陣鑽心的疼。
鬱夏雨被左肩上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感刺激的從樹幹上彈起,將手伸到自己的左肩上一摸,掌心一片粘稠。再一看自己的手掌,竟然已是滿手的鮮血。在她自己不知覺的情況下,她的整個後背竟然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你怎麼了。”少年問道。
鬱夏雨將滿是血汙的手遞到了少年的麵前,臉部的表情因疼痛變得有些扭曲,“我肩膀……受傷了……”
鬱夏雨手掌上的已經變得發黑血液、還伴著陣陣難聞的惡臭,粘稠的血液順著她的指間縫隙滴落在枯黃的樹葉上。在被枯黃的樹葉織成的地毯上結成了一朵黑色的花骨朵兒。
花是純粹的黑色——黑色的花莖,黑色的花葉,黑色的花萼,黑色的花冠緩緩綻放——在層層疊疊的黑色花瓣中卻包裹著一隻渾身晶瑩剔透的小蟲子。
小蟲子在夜空下泛著點點晶光,連五髒六腑與骨架都是晶瑩透明的。與黑色、柔軟的花瓣相映,像是一塊鑲嵌在黑天鵝絨上的、由上等的白水晶雕刻而成的精美藝術品。
透明的小蟲子小心翼翼的從黑色的花瓣中探出一個頭來,撲扇著輕薄的翅膀掙脫了花瓣的束縛,跌跌撞撞的的從花房中飛了出來。
飛在半空中的透明小蟲在鬱夏雨和少年之間徘徊不定的飛舞著,像是不知道靠近誰才好。最後小蟲子不再猶豫,而是一頭直向鬱夏雨撞來。
鬱夏雨看著從自己血裏“開”出來的透明小蟲向她飛來,慌忙的用手一揮,將其拍在了地上,再補上一腳,踩了上去。
“卟嗤”
透明的小蟲在鬱夏雨的腳下化作了一小攤鮮紅的血漿。這透明的小蟲,竟流的是紅色的血液!
一縷異香從透明小蟲遺留下的血漿中滲透出來,鬱夏雨現在感到整個後背都變得癢通無比!自己的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被“異香”喚醒了!
“快!看我肩膀上有什麼!”鬱夏雨驚慌失措的將自己的左肩轉向少年的臉。她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後背,雖然還不能判定這個怪異的少年是善是惡,到現在也隻能求助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