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清聽了那人的故事後,心情很不好。自從陳華清來到明朝,還沒有見過所謂的人間慘劇,今晚聽那人講自己的遭遇,陳華清真正感覺到潛藏在那男子心中的痛苦。
不過陳華清不知道的是,今晚若不是他救了那男子,再加上男子確實需要傾訴,才會告訴陳華清這些事。
第二天,陳華清是被自己的親兵叫醒的。隨後,那男子便來求見。在陳華清的營帳裏,男子朝陳華清拜了拜,並道:“昨晚多謝大人相救。”
陳華清拉了把椅子讓來人坐下,笑著問道:“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多謝大人關心。說來慚愧,昨晚光顧說話了,到現在還不知道大人名諱。”
“嗬嗬,陳華清,字善之,暫為白杆兵主簿。”
“在下李明軒,暫無表字。”
陳華清點了點頭。
“大人,昨晚我的故事沒講完吧。”
“嗯。”
“大人,後續的故事和鄭家有莫大關係,甚至涉及鄭家的一些秘密。在講這個之前,我想聽聽大人對鄭家的想法。”
“我記得你昨晚說過,在這場戰事中,白杆兵最好的做法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我們就是這樣做的。”
李明軒繼續說道:“想必大人已經猜到故事中的少年就是我。”睡了一覺後的李明軒情緒不再起伏,變回以前的冷靜。
“我姐姐進入鄭家後不久便消失了,本來我想直接到鄭家去找姐姐,但在鄭家堡外我聽到了一個消息,和我姐姐同時進鄭家的姑娘們都不見了。有些姑娘的家人去鄭家鬧,不但沒鬧出什麼,有些還被鄭家的家丁打死。”
“既然不能鬧,那就隻能另找法子。後來我想辦法成了鄭家的家丁,暗中在鄭府找我姐姐。”
“後來怎麼樣了?”陳華清插嘴問道。
“我沒找到姐姐,但我在鄭家後院一個枯井裏找到了姐姐的東西,那是一個手鐲,是我母親臨死前給我姐姐的。當時我就有種預感,姐姐已經遭遇不測,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後來,我就刻意接近鄭衛的心腹家丁,有一次在酒桌上那家丁向我透露了一些事。大人,你絕對想不到這些事是什麼?”
陳華清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沒說。
“那鄭衛是個太監,他的命根子出了問題,不能行人道。但鄭衛是個混蛋,他不能跟女子行人道之事,便拚了命的折磨她們。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家丁跟我說的話:‘老爺經常對我們這些身邊的人說,看著女人受折磨的慘樣,他就開心。’鄭衛做這事做上癮了,便不斷地招侍女進鄭家,供他折磨取樂,我的姐姐就是這樣被逼死的,也有許多女子因為這活不下去了。”
李明軒的表情依然很平靜,但陳華清已經握緊了拳頭。
“鄭衛折磨夠女人後,便對女人失去了興趣,那些幸存的女人也被賣入各地的青樓,可鄭衛還不消停,他又對男人產生了興趣,特別是那些‘兔兒相公’。不過這些跟我無關了,在得知姐姐被逼死後,我就一直找機會刺殺鄭衛。”
“但鄭衛一直很小心,身邊總跟著心腹家丁。在一天晚上,我在鄭衛書房守夜,趁人都不在,我偷偷進去鄭衛的書房,發現了鄭家的地道。”
“地道?”陳華清聽出了關鍵的地方。
“是的,地道,鄭家避禍用的。在我發現鄭家地道後,我就準備刺殺鄭衛了。但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鄭衛,最後我被擒了,鄭衛沒殺我,反而天天折磨我,說要我生不如死。可惜,最後還是被我逃了出來,我發誓一定要滅掉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