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
對方都沒正眼看她，沒聽見似的，端起咖啡細品。
湯小禾也不惱：“現在喝這個習慣嗎？”
江雪抿了一口，不屑地回了句：“挺好。”
“人都是會適應的，過慣了什麼日子，身體會有記憶。”湯小禾湊近了點，並沒有刻意放慢語速，“兩塊錢一袋的速溶咖啡你覺得挺好，還能想起來哥倫比亞的醇厚回甘嗎？”
江雪陰沉的眸子鎖住她。
“想拿咖啡潑我？想摔杯子拎包走人？”湯小禾傲慢地抬抬下巴，嗤笑，“擱以前，你摔杯子我說不定還會跟你說摔得好，不夠再來。現在？”
“我送你個膽，你敢嗎？”
見江雪眼神發狠，湯小禾道：“你看不上我可以走，今天隻要你出了這扇門，以後可不定還有機會能進來。”
“你跟著陳姐這麼多年，雪藏後還是第一次進公司吧？”
“我名聲是不怎麼樣，但你有名聲嗎？誰還記得你是誰？”
江雪陰鷙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湯小禾。
她早就過了能隨便給人擺臉色的時候，跟陳紅低聲下氣她能忍，但這麼個人踩在她的頭上，讓她如何不屈辱惱怒。
她的名聲是不堪，但湯小禾被多少人仇視，她們兩個充其量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湯小禾的新聞雖然沒有爆出來，但圈裏都知道她是施嘉希的女朋友。施嘉希娶了白音，想都知道這湯小禾被甩了。
“一個被甩的，走投無路來凱元，還真把自己當號人物！”
湯小禾氣樂了：“可不嘛，我走投無路了還能來凱元，你能去哪裏？”
她看過檔案，江雪工薪家庭出身，十七歲出道，學都沒上完，後來出了那些事兒，跟家裏早斷絕關係。
被公司壓了八年，哪怕合約到期，也不會再有發展機會。
新生代一茬接一茬地冒，誰會想起來N年前的偶像紅人。
嫉恨的因子在血液裏暴動，這些年受的委屈挨的折磨，還有今日屈辱一股腦湧上來，江雪端不住了。
“湯小禾，你一定會後悔！”
“那可太好了，拭目以待。”
湯小禾把新合約拿給她看，江雪低著頭，眼角下耷，略高的顴骨上粉撲多了，襯得臉陰慘慘的。
打一照麵就能看出來，這人自私自利，心思敏感報複心強，沒大能耐卻斤斤計較。
湯小禾雖然在施嘉希身上栽了跟頭，但沒有感情糾葛的情況下，自認看人還是很準的。
以江雪的情況，你勸她她反而不知好歹，撕破臉讓她明白現狀，她越看不上湯小禾，越是要踩，踩到她忍無可忍，她就上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