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她的話,卻是搖著頭的拒絕了。我臉上的淚水,因為我有些猛烈的動作,而被從眼角甩到了兩側,順著腮幫子刮落下來。我麵前是她那雙腫得有些浮誇的手,看著上麵大片大片的黑紫,心中更不是滋味。
“佳琪,聽姐的,趕緊抓緊時間趕路吧!”她語氣輕柔的勸了我一聲。
我抓著她的手腕上方幾寸,似乎也並沒有讓她感覺什麼不適。
我聽著她的話,卻是告訴她,她的手現在要是不抓緊時間處理一下,到時候更加嚴重了怎麼辦?但她卻是讓我放棄,她說我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能夠耽誤。周圍都是山,我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逃出去!
她說得很對。
但我不肯走的原因,卻也是因為如此。我可不想玲燕姐這麼一雙精致的手,就這麼的落下了終生的隱疾。我雖然不是醫生,但在陳姨住院那段時間,我也從醫生的嘴裏得知了一些急救的辦法。
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我也知道此時要盡快的把她手上的淤血活化。
要是拖延的時間長了,導致玲燕姐的手就這麼的壞死了,我心裏也肯定是會非常懊悔的!
我不知道我當前的做法,究竟是正確與否,我隻能從我的角度上盡可能的小心一些。
玲燕姐拗不過我的堅持,最終是同意了下來。而我首先要做的是,確定她的手骨究竟骨折了沒有?要是她骨折了,我最多隻能幫她做個簡單的固定。可事情偏偏是我擔心什麼,它來什麼!
玲燕姐告訴我,她的痛並不是來源於皮膚,而是骨頭!
而她的話,是讓我的表情嚴肅了下來。
我找了幾根小樹枝,從那些人給玲燕姐穿的外套上撕了一些布條下來,將玲燕姐的手,做了一個簡單的固定。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更加迅速的離開這裏。我們早一分鍾到醫院,玲燕姐的手,就多了一分希望。
我也不知道玲燕姐的手到底怎麼樣。
此時的我,隻能是報以最壞的打算!
玲燕姐的狀態,是根本不好爬山了。上山的路,是比較陡峭的,有時候是要借用山上的一些野生灌木叢作為助力,拉著它上去。可玲燕姐的手,根本是沒辦法做到這一點。而我心裏也是有了決斷。
“姐,你把鞋子給我,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我直接的說。
她似乎是從我的話裏意識到了什麼:“不用了,姐自己能爬的。”
但我卻堅持的說:“姐,就你現在的狀態,你兩隻手都使不上力氣。要是一個踩滑了怎麼辦?我還能第一時間抓住邊上的草,把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但你呢?姐,你是我第三個親人,我不想你有事,你明白麼!”
這是我第二次重複這句話。
而我當時卻不知道,正是因為我的這句話,觸及到了玲燕姐的內心。也是我的這句話,是玲燕姐‘自殘’般的、拚命的想要從繩索正掙脫出來、帶著我離開……種種行為的動力來由。
我的話說到了這裏,玲燕姐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按照我的話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