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妮感覺到索亞哥哥的手一陣冰涼,小姑娘不得不停了下來,轉過臉疑惑地看著她的索亞哥哥,“哥哥!”索亞緊閉著雙眼,額頭的汗珠如雨般滑落,自從一年前睜開雙眼那一刻起,腦海裏一直猶如藍天白雲般純淨,要說那幾朵白雲,無非就是艾米妮,老爹索倫,爺爺艾斯達,或者就是爺爺教給他的那些花啊樹啊的幻影,但是自從剛才聽到那一聲獸吼開始,他的腦海突然驚現出奇怪的一幕,那一幅幅畫麵猶如翻滾的雲團,在他的心海驚起滔天駭浪,心底感覺到的隻有深深的驚恐,無論是噬狼的那一吻,還是那簇神出鬼沒的藤條,索亞不得不緊緊地閉住自己的眼睛,但是畫麵仍然陸續傳來,“哥哥,哥哥你怎麼了?”艾米妮拭著他額頭的汗水擔心地喊道,她為爺爺的離去感到不安,但是眼下索亞哥哥又突然出了差錯,她明顯感覺到了哥哥的痛苦,索亞本能地想用雙臂環住自己,殊不知懷裏一聲驚呼,“啊!”,索亞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當那隻鳥兒將自己的身軀化作漫天火焰的時候,艾米妮也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麵對哥哥突然而來的擁抱,小姑娘迷惑地不知所措,就當她抬頭的一霎那,“唔!”艾米妮驚慌地閉上眼睛,很快,她又驚慌地睜了開來,唇分,“啊!”又是一聲驚呼,索亞悠悠地轉醒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驚嚇,“火,還有一棵樹?”麵對艾米妮的詢問,索亞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接著一頭栽倒了地上。
艾米妮望著躺在床上的索亞哥哥,一五一十地向爺爺描述著事情的大概,艾斯達更是認真地聽著孫女的講解,最後小姑娘終於支支吾吾地講出了無意中的那一吻,還有她眼前突然“看到”的那個畫麵,“是一片火,漫天都是,還有樹,就一顆,有點像索亞哥哥口中曾經說過的什麼六階睚眥木!”說完,艾米妮一臉擔憂地望著爺爺。
“沒事!你哥哥隻是一時勞累,很快就會醒過來!”爺爺認真地答道,隻是老人放在背後的雙手隱隱地顫抖,“爺爺出去一下,好好照看你的索亞哥哥!”
艾米妮以為爺爺另有所指,小臉登時羞的通紅,乖乖地低著頭連點了兩下。
艾斯達坐到院子裏的石桌上,用顫顫巍巍的雙手為自己斟一杯花茶,“覺醒了嗎?還不能確定!那綠光......不會錯,是感知!還有庇護!我的君上啊,是您......”艾斯達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一口氣,那蒼老的臉上突然湧現出一股令人敬畏的虔誠......
艾米妮趴在桌子上輕輕地打著瞌睡,她的索亞哥哥靜靜地守在她的邊上,那雙漆黑的雙眸落在她絕美的臉龐上,時而盯著她的眉頭,時而盯著她微翹的嘴角,氣氛說不出的祥和和寧靜,忽然,索亞轉過臉望著外麵靜謐的夜空,幾息之後,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白牙。
艾斯達邁著輕輕的腳步從外麵走了進來,沒有人發現腳上那厚厚的塵土,麵對索亞的笑容,老人心裏一陣莫名的悸動,而這時,艾米妮也幽幽轉醒,“爺爺!”一聲嬌呼,如燕雀歸巢般撲入老人的懷裏,整整五天,爺爺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離開這麼久,老人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給了個安慰的笑容。“去吧,給爺爺做點好吃的,再把我的‘庫斯’取點出來,也讓你的索亞哥哥嚐一口!”小丫頭歡快地飛奔而去。
紫色的液體緩緩地注入木質的杯中,一層薄薄的紫色霧氣在杯口升起,“庫斯,意為不被摻入的原液,曾經是您的最愛,可惜這百年來一直難有寸進,真想看到您的七彩庫斯再現人間!”艾斯達默默端起一隻杯子,將一杯庫斯原液推到索亞的麵前,鼓勵地點點頭,隻有邊上的艾米妮一臉緊張地望著她的哥哥,索亞出奇地端起了木杯,突然放到老人的杯子下麵輕輕碰了一下,昂首一口倒入嘴裏,然後咕嚕一聲咽了下去,艾斯達和孫女地看著索亞嫻熟的動作,還有那奇怪的動作,滿臉的愕然,“額....?”看著索亞將一杯一杯的庫斯倒入口中,艾斯達的臉上驚異更盛,老人甚至懷疑孫女是不是在裏麵摻了水,可是那滿口的餘香和久違的綿長都說明這是真正的庫斯!終於,小丫頭看不下去了,“哥哥,這個不是這樣喝的!”索亞喝完最後一杯,末了還意味深長地砸了砸嘴,艾米妮明明看見爺爺心疼地將手中的杯子遞了出去,可臉上卻蕩漾著笑容!
幾天後,就在融氏子弟麵對著接踵而來的奇怪族令感到迷惑的時候,納斯摩大陸早已消失了上百年的《丒髓令》卻突然在中天城報發,而持令者卻是淩氏家族的族主淩天諦,消息一夜之間散了出去,聽到消息的人群,有的驚愕,有的漠然,但是更多的是驚喜,“令曰丒髓,報與亂世,收於冉息,據令而歸,可賜百地,可賞萬石,可修塔羅身!”無論是百地,還是數萬黃石幣,都足以勾起人們心底深深的欲望,何況還有“可修塔羅身!”那就是說可以一步登天,步入神秘而又神聖的“塔士”之列。無數的有心人悄悄地湧向丒髓令所指之地---米蘭鎮,同時淩氏家族的五百摘星衛連夜奔赴米羅河畔方向,偏僻荒涼的米蘭小鎮一夜間成了世人關注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