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青跟陳恕客氣了幾句,忽一轉頭,已不見了李沅芷的影子。不由驚詫地四下望了望,叫了兩聲。
陳恕卻是眼看著李沅芷偷偷摸摸溜掉的,他不知道這姑娘想搞什麼名堂,也不說破,倒要看一看她的能耐。便笑道:“方才李姑娘悄悄地回去了,想必是累了想休息。”
陸菲青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以他對自己這女弟子的了解,她能這麼乖乖地回去睡覺才有鬼了,八成是想了什麼鬼主意。他連忙道:“老弟,我這徒兒調皮搗蛋,若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請你也莫要跟她個小女孩兒一般見識。”
陳恕啼笑皆非,心想你這也是被她整怕了麼,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先來跟我道歉了。他笑了笑,說道:“沒事,李姑娘冰雪聰明,晚輩佩服得很。”
兩人正向客棧走去,忽然陸菲青凝目望去,咦了一聲。陳恕忙道:“怎麼了?”
陸菲青指了指,陳恕向那方向瞧去,隻見兩個白色影子在那客棧院牆上攀爬,不一時便消失不見。陳恕沉吟道:“那是什麼人?”
陸菲青臉色微沉,搖了搖頭,說道:“快回去瞧瞧。”
兩人回到客棧,陸菲青向陳恕告辭,先回那小院去看看。陳恕回到自己房間,他和馬春花要的房間正是緊挨著的,剛一走過來,就聽見那邊房中傳來一陣打鬧聲,他不禁大奇,走過去站在房門前側耳傾聽。
李沅芷悄悄回到客棧,心想這混蛋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定要討回來,你怎麼欺負我,我就去照樣欺負跟你一起的那個姑娘。她雖然不知道怎麼欺負人,但料想自己裝個男子,跑過去那姑娘自然會嚇一大跳,越想越覺得好玩。
她傍晚時看見陳恕三人,就對之很感興趣,尤其對馬春花這漂亮姑娘印象很深。她知道馬春花的房間,悄悄摸到房門前,用長劍從門縫伸進去,斬斷門閂,輕輕推開了門。
馬春花睡得很熟,李沅芷開門、關門,她都一無所知。李姑娘走到桌前,打火折點燃油燈,拿起來舉著走到床前。
她見床上的馬春花睡得正香,青絲淩亂,俏臉彤紅,心想這姑娘這麼好看,那臭小子還要來欺負我,真是太可惡。越想越氣,坐到床邊,伸手在馬春花臉頰上拍了拍,低聲笑道:“可真是個美人兒。”
馬春花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說道:“陳大哥……你……你……你幹什麼呢……”一邊說著臉上紅得厲害了。
李沅芷見她明明睜著眼睛瞧著自己,還將自己當成什麼陳大哥陳二哥,不禁好笑,把燈舉到自己麵前,說道:“小美人,看清楚我是誰?”
馬春花一看,是一個陌生少年,不由大驚,一掌將她的手打開,猛地往後縮去,顫聲道:“你……你是誰?”
李沅芷冷笑道:“你別管我是誰,你要怪就怪你那什麼陳大哥不是東西吧!哼!你認命吧!”
馬春花雖然武功不高,但她父親是武林成名人物,姑娘脾氣還是不小的。怒道:“你別說陳大哥的壞話!”
李沅芷想起陳恕那張臉就恨得牙癢癢,怒道:“我就要說,偏要說!他就是個混蛋!他欺負我,我就要來欺負你,哼哼!”不過說到欺負人,李大小姐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著手,不禁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