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中慧見這麼多人瞧著,也很不好意思,連忙一把將陳恕推開。順手一掌打在他肩膀上,恨恨地道:“叫你逞能!叫你再丟下我!”
陳恕暗叫冤枉,自己當時被段延慶抓走,可不是逞能的問題。但他明智的沒有反駁,笑道:“是是,以後不會了。”
除了蕭中慧以外,馬行空的弟子徐錚也跟著一起,見到師妹也是激動無比,一瘸一拐地湊上來連聲叫個不停。
馬春花卻是整個人都怔怔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師兄從小對他這般樣子,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馬姑娘終其一生碰不上真心喜歡的人,或許也就和他過一輩子了,可問題是現在碰上了啊。瞧著徐錚那激動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錚見蕭中慧那邊兒摟摟抱抱,也就大著膽子想去牽師妹的小手。馬春花連忙讓開,慌亂地道:“師……師兄,那個,爹爹……”
馬行空自然能看出自己這女兒的心思,心裏不由歎氣。徐錚雖然是他從小帶大的徒弟,但也親不過自己的女兒。陳恕無論是相貌還是才智均遠勝徐錚,唯一不如的地方恐怕就隻有專一這一方麵了。他見女兒為難,便叉開話題說正事道:“陳兄弟,今天同州城比昨兒更加熱鬧了許多,眾家鏢行兄弟到了七七八八,三天後這鏢行大會,那肯定是鏢行中從未有過的盛事。”
陳恕忙問道:“對了,你們今天去見王老鏢頭的,情況怎麼樣了?”
紅花會眾人均相對苦笑,文泰來歎道:“我們並沒有見他,隻是見到了清廷大官福康安和他在一起說話的場麵。不知福康安這家夥幾時到同州的,我們瞧王維揚對他的態度不止恭敬,簡直近乎諂媚了。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出麵見王維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他直接報給福康安,調集人手將我們拿下。”
陳恕心想難得你們還沒糊塗到底,哪有這種大事靠嘴炮就能擺平的道理。馬行空和王維揚關係不錯,這回又蒙他出手相助,為他辯解道:“王老鏢頭人是不錯的,他的家人都在清京,也是情勢逼人。”
衛春華冷笑道:“那是,鏢行子裏的人,不都是隻顧著自家飽暖,全不管旁人死活的麼?聽說清廷要推行什麼剃發令,到時候王老爺子也剃得光禿禿的那才叫好看呢。”
馬行空微微皺眉,這腔調讓他很不舒服,但身在紅花會的地盤,他也不好說什麼。
趙半山怕兩人有什麼不愉快,忙道:“福康安好像是昨天到的同州,他身邊高手極多。我們所料不差,這鏢行大會後麵,果然是清廷在暗中操縱。要不然以王維揚的聲望,斷不可能聚集起這麼多家鏢局。福康安想把天下的鏢局結成一個盟會,為清人所用。這行當的人武功且不說,卻是一張巨大方便的消息網,那可是相當不得了的。”
眾人均點頭稱是,馬行空卻仍是有些疑惑。他是被一個救過他性命的高人吩咐來參加這鏢行大會的,那人是世外高人,斷不可能是清廷走狗。
眾人談論了一陣,說起三天後的鏢行大會,都沒有什麼好法子。福康安身邊帶著大批清廷侍衛,加上鏢行這麼多好手,紅花會主力大都去了京城,頗有些無能為力。但也不能就此坐視鴛鴦刀落入清人手中,說來說去,還是決定要去參加一下,相機行事。
洪七公倚在床頭聽他們說了一陣,露出些疲態來。文泰來等人見狀都告辭出去。
陳恕陪著蕭中慧說了好一陣子話,總算哄得她高興地跟著馬春花去睡了,然後自己又摸黑練了半天掌法。出了一身汗,衝了個澡正準備去睡覺,忽聽身後有人幽幽歎息了一聲。
他被嚇得頭皮一麻,接著沒好氣地道:“你能不能別每次出現都這樣跟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