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見她喜怒無常,一身煞氣逼人,心中微感慌亂。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我不管姐姐你是教主也好,女皇帝也好,我隻覺著溫柔可愛,美麗動人。姐姐又何必發怒?大不了若是你奪取了天下,我也屈尊去你後宮吧。”
那女子本來陰沉著臉,聽了這話忍不住露出一絲好笑的神色,隨即又沉臉道:“我可看不上你這樣的小毛孩子。”
陳恕挺胸道:“再長兩年,便是一條好漢了!”又笑道:“那姐姐你到底是敢還是不敢?咱們就以天下為賭約,賭上各自的終生如何?”
那女子被他逗得搖頭失笑,她心情本來甚好,適才也是裝出來嚇人的。嘴角微微翹起,負手在月光下緩步而行,陳恕跟在她後麵。好一陣,她忽然轉過身,伸出手掌,隻見那顆珠子在月光下晶瑩奪目。隻聽她說道:“先前見你和這顆珠子似乎有些感應,你拿著它運功試一試吧。”
陳恕不明其意,怎會又扯到這上麵來。接過那顆珠子,說來也怪,一到他手中,那顆珠子又開始亮起瑩光。那女子瞧在眼裏,臉上有些不悅,瞪著它哼了一聲。
陳恕就地盤膝坐下,閉目凝神。陡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波動向他直卷過來。他在一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眼前不見光,耳邊不聞聲,如此過了好一陣,忽然一陣奇異的光芒亮了起來。
陳恕茫然四顧,隻見眼前似乎是一片光怪陸離的幻境。他疑惑地在幻境中邊走邊看,隻見一片光影繚繞間,似乎有人低聲吟道:“天魔真仙至聖名,道宗佛飲儒自明。帝尊宦邪逍遙隱,一劍求敗獨孤行。”
隻見前麵似乎有個人影,陳恕不禁微感詫異,忙躬身行禮,說道:“前輩您好,在下……”
話未說完,才發現卻不是什麼人影,隻是一團黑氣,隨風飄散。他正在搖頭失笑之時,忽然一怔,隻覺一股信息傳入腦海,仿佛是另一個人在向他傾談,卻又像是某人在自述經曆。
原來,這顆珠子並非這一界之物,而是天外之物。它與人的精神有著神奇的感應,在其內部形成了一個精神幻境。
凡是達到一定境界,能夠感應到珠子世界的人,精神就會進入這幻境之中,感悟前人留下來的種種武道心得經驗。陳恕得知這一情況後,不禁著實有些驚喜,這信息中說明了非宗師級高手不能感應到這珠子,以他的水平,卻不知道為什麼能進這裏來。
這股信息卻是將這顆珠子帶來此界的人所留,據此人在信息中所述,這世界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產生了幾次奇怪的波動。這波動便是導致他穿越至此的原因。
陳恕不由一怔,難道自己穿越過來也是這原因麼?而自己能和這珠子有感應,想來也是因為自己也是穿越者吧?
信息中還說,這些波動還導致了一些其他變化,比如三十餘年前的一次波動,卻導致了這世界一個本來該是男子的人變成了女兒身。
二十餘年前的一次波動,竟是導致了一個死去多年之人複生。
而這波動的原因,這信息中隻是提了一句:“天魔異想。”
陳恕不由得驚異無比,這世界本是純粹的武俠世界,卻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些?這顆珠子的主人又和鐵木真有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他自然是想不出來,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忽然間似乎有人持劍向他直刺過來。陳恕雖然知道是幻像,卻也不禁嚇了一跳。他連忙後退細看時,隻見那人這一劍簡直是妙到無法形容。但卻無法看清具體的招式,隻是能隱隱的感覺到那其中的一股鋒銳無匹、無雙無對的劍意。
看了一陣,他模模糊糊的有些領悟,但卻終是隔了一層,亦知道是自己境界差得太遠。
又轉到另一邊,隻見一人盤坐於地,身邊隱隱有雷光電影繚繞,同時耳邊隱隱有聲音念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陳恕聽了,心知這八成是九陰真經的作者,原來這位也曾經來過這幻境中麼?他不禁大感興趣,站到旁邊,仔細體會感悟那股意境。
忽然之間,那道無雙劍意淩空向那九陰幻影直襲過去。兩般幻象竟互相爭鬥起來,陳恕站在旁邊看了一陣,隻覺心中隱隱湧起無數武學道理,可惜全都隻是隱隱的一層影子,終究難以觸到實質。過了一陣,一道浩大雄渾的浩然之氣衝了過來,加入戰團。
陳恕看了半晌,似乎有所感時,忽然身子一震,幻境頓碎,眼前還是那月夜空山,麵前還是那紅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