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了數十招,所幸是小龍女的劍術造諧比陳恕高出不少,雖然招數被克,卻也支撐得住。初時倒是難分難解,但等到陳恕劍招越使越熟,小龍女漸漸落了下風。
陳恕有心想要放水,但想到林朝英是何等眼神,豈能看不出來?要演戲自然得演得逼真一些。
鬥到分際,小龍女回眸轉身,一劍刺出,姿勢美妙之極。陳恕正在想怎生演這出戲,驀見了她這般姿態,微微一怔,隨即心中一動,故意裝作看得呆了,忘了出招。小龍女一劍刺到他胸前,見他不動,忙停住了劍。
陳恕舉起手來,苦著臉道:“好劍法,我認輸了。”
小龍女微微一笑,收回劍來。林朝英倒豎柳眉,喝道:“小子,你這假癡不癲的,是瞧不起我古墓派麼?”
陳恕笑道:“祖師婆婆言重啦,您有所不知,小子我剛才其實是看呆啦。龍姑娘固然是宛如仙子下凡,祖師婆婆就更加傾國傾城一般了,再加上古墓的劍法也是天上仙子使的,這也是古墓武功的一大優勢啊。想來祖師婆婆要是和重陽真人打起來,他勢必也會看得一呆,祖師婆婆一劍刺去,點在他的胸口,喝問:‘服不服?’重陽真人隻好拋劍投降,大喊投降,從此不敢在祖師婆婆麵前誇口了。”
小龍女聽得失笑,林朝英也不禁莞爾,笑罵道:“王重陽可不像你這小子一般沒出息!你想靠這一手蒙混過關,那不行,再來重新打過。龍丫頭,這好色之徒再敢打鬥之時還裝癡賣傻,你不必客氣,一劍刺死就是。”
陳恕無奈,搖了搖頭,說道:“這認輸都認不了的打鬥,在下還是頭一次遇到。”
兩人舉劍再鬥,陳恕越打越感覺到九陰真經這些招數中的奧妙之處,劍法越強,倒似乎小龍女是在給他陪練一般。林朝英見小龍女連連後退,皺起了眉頭,喝道:“用玉女劍法!”
玉女劍法是古墓劍法中最強的一路,盡得古墓武功的“清、幽、雅、快”四字要訣。小龍女使將出來,陳恕忽然躍起,長劍橫掃。小龍女忙反劍招架,兩劍當地碰到一起,小龍女忽覺劍身傳來一股吸力,不由自主地脫手,陳恕卻也是一般,兩柄劍同時向著空中飛去。
陳恕當初學這一招時,心中本來大覺奇怪,但此時忽然心中一喜,明白了王重陽創出這一招的用意。兩人長劍脫手隻是半招,這後半招他便毫不停留地使出來,趁著小龍女失去兵器之時,搶上前在她肩頭一撥。小龍女本就沒心思跟他打,心想正好算個平局,沒料到他還會繼續出手,頓時立足不穩,身子一偏。陳恕反手將她抱住,小龍女下意識抱住他肩膀,不禁臉上一紅。忽然白光閃動,一柄長劍飛出老遠,另一柄長劍卻直直落了下來,她微微一怔,順手接住,卻正好架在陳恕脖子上。
林朝英瞧得愕然,喝道:“這是什麼鬼招數?”
陳恕溫香軟玉在懷,心神微醉,聞言笑道:“您老人家自己瞧,我這招可不是亂使的。”
林朝英抬起頭來,她雖然知道王重陽在此處刻的武功,但生性自負,自然不會去學。此時看了看,其中這一招果然是這般使法。她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一招是什麼意思?”
陳恕微笑道:“我和龍姑娘是什麼情形,重陽真人和祖師婆婆打的時候想來也是這情形了。祖師婆婆明鑒,重陽真人雖然嘴上不服,但這一招擺明已經認輸。畢竟他是借九陰真經來壓您,什麼‘重陽一生,不弱於人’自己也知道說來有愧。所以如果您倆真的打起來,必定也是這個結果。話說您到底和他打過沒有?”
林朝英茫然搖頭,說道:“我和他打倒是打過,但他總不肯用這裏的武功。”接著皺眉道:“小子你的意思,王喆那老家夥果然在心裏是服我的麼?”
陳恕連連點頭,說道:“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