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與楊康連夜下得終南山來,於路問道:“師嫂,丘道長他們現在何處?怎麼樣了?”
楊康含笑瞥了他一眼,說道:“他們倒還安全,隻是很是擔心你。你可是得了重陽真人的傳承,按理也算是他們的師弟呢。話說回來,小師弟當真是神通廣大,福澤深厚。進一趟古墓也能抱得佳人歸,好生了得。”
陳恕臉上一熱,忙道:“師嫂莫要取笑我了。”
楊康嘻嘻一笑,見他尷尬,也不再取笑。來到山腳下,楊康卻帶了兩匹馬來。兩人上馬疾馳,這兩匹馬都是良駒,加之月色明亮,雖然是趕夜路,卻也並無不便。
馳得一陣,楊康帶路馳入一個偏僻的山穀之中。陳恕隻見一片火光,人影重重,全真教眾人全數在此。
兩人跳下馬,丘處機等人早迎了上來。看到陳恕,幾人都鬆了口氣。孫不二道:“陳少俠一去這麼久,可有什麼意外麼?”
陳恕暗叫慚愧,自己一顆心全在小龍女身上,全然將這邊忘在腦後了。他忙抱拳請罪,說道:“並沒有什麼,隻是一些小事耽擱了,卻是勞諸位道長擔心了。”
楊康聽得“一些小事”四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丘處機等人瞧了瞧她,雖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見陳恕一臉尷尬,也就不再多問。王處一道:“陳少俠,你不但在重陽宮仗義出手相助,更救了誌方他們這許多人,我全真教受你如此大恩,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幾人對望了一眼,一起深深向陳恕作揖道謝。崔誌方所帶的一批人全是全真教出色的年輕弟子,可說是未來根基。他們對陳恕的感激之情確實是難以言述。
陳恕連稱不敢,卻是大覺奇怪,轉頭瞧去,果然見到崔誌方侍立在一旁。兩人互相點了點頭,陳恕奇道:“師嫂,你們怎麼找到崔道長他們的?”
楊康向穀口一指,說道:“那可就多虧它們了。”
陳恕轉頭瞧去,隻見卻是那兩隻白雕。他頓時恍然,有這兩隻雕在天上,找到崔誌方他們也不足奇了。
隻見郭芙卻是蹲在兩隻雕旁邊,一看見他,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轉過去衝那兩隻雕說著什麼,倒似在講陳恕的壞話一般。
陳恕也沒空理會這小女孩兒,問起劉處玄的情況,全真教諸人均是一臉憂色。丘處機歎道:“劉師兄情況十分不妙,傷勢越來越重,我們隻得派人將他先往襄陽送過去了。”
陳恕想起原著中黃蓉中過裘千仞一掌,結果還得一燈大師用一陽指出手治療。劉處玄這一掌隻怕大有危險。但丘處機等本來就很擔心了,他自然不會說出來,隻是安慰了兩句。
陳恕在穀中睡到接近天明時,忽然被驚醒過來。隻見兩隻白雕大聲鳴叫,神態甚是焦急。
丘處機等也先後醒來,都聚到一起。楊康麵色凝重,沉聲道:“師父,快些叫大家起身離開,金兵攻過來了。”
眾人都吃了一驚,昨天安然下山後,便依約將完顏希尹放回。這山穀很是隱蔽,沒想到完顏希尹這麼快就能找到,若不是白雕警覺,隻怕還得被金兵偷襲。
丘處機怒道:“早知如此,昨兒該一刀斬了那家夥!”
楊康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七叔這是衝著我來的啊。”以她的身份,在完顏希尹眼中比全真教這些殘黨有價值太多。
眾人連忙起身自另一邊出了山穀,向南方奔去。全真教約有百餘人,卻是個個神態頹喪,殊無鬥誌。基業重陽宮被毀,這些人心態自是大受影響。